顾菀也多少知道,可还是不死心说道:“所以说,要是姐姐你能把崔姑娘请过来,那就不让周月独占鳌头了。”
顾蕙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崔沅下帖子。反正先前也有不少姑娘请崔沅被她推了,就算她请了崔沅不来,那也是礼数,不至于丢脸。
“把何芸也请了来吧,”顾蕙这会说道。
顾菀登时有些不解,只道:“可是先前她哥哥……”
“你没听后来又说了,那人就是个疯子,是个男人扮作女人,见了谁都叫相公的。之前是家里头没看好,一时让他跑了出来,”顾蕙立即反驳。
其实顾菀也听说了这事,一开始好些姑娘都疏远了何芸。不过后来却又听说,原来那日她们瞧见的人竟是个疯子,只是因家里头人没看好,让他跑了出来。听说后来又有男人被他抓住叫相公呢,所以大家这才知道何祁是被冤枉的。
“再说了何家哥哥是被冤枉的,请了何芸过来,也说明咱们不是那种不辨是非的人,”顾蕙大义凌然地说道。
顾蕙只笑着点头。
待两人商定了邀请的名单之后,便又想着当日要准备哪些东西招待这些姑娘。这瓜果肯定是要有的,只是若是太过普通,也显不出她们的出彩来。
于是两人又在这说了半天,最后干脆去了杨氏院子,请母亲出点主意。
待三日之后,阿璇掀起马车的帘子,看着外面的庄子大门。小婵就站在马车下面,此时已是泪眼朦胧,阿璇最见不得这样的场景,她对小婵说道:“哭什么,待我有空就回庄子上住了。”
“姑娘可要好好保重,”小婵垂头说道。
这会坐在阿璇旁边的碧竹也是转过头,平日她教训小婵比谁都多,可到了离别的时候,反而是最舍不得的。
“好了,别说这样的话,这庄子离信阳府就半个时辰而已,你爹要是进府给太太请安,你就让他也带着你一块来,”阿璇吩咐道。
旁边的左管事一听,便立即拱手道:“姑娘只管放心,奴才日后定带着这丫头给姑娘请安。”
待马车真正行驶起来时,碧竹忍不住哭了,弄得阿璇也泪眼婆娑的。
“这不过是个半个时辰的路而已,倒被你弄得跟生离死别似得,”阿璇忍不住嗔怪道。
碧竹赶紧用帕子擦了擦脸颊,勉强露出个笑脸,“都是奴婢不好,惹得姑娘也伤心了。”
阿璇看着她,半晌才有些伤感地说:“其实我也舍不得的。”
得,一句话,又让车厢里面险些眼泪横飞。
等马车要到顾府门口时,车夫就停了下来。碧鸢还以为已经到了呢,便要扶着她起身,却听外面的车夫喊道:“姑娘,咱们府里门口停了好几辆马车,前头让咱们等一会。”
碧鸢当即就奇怪了,只说道:“今个难不成咱们府上请客?可这几日也没什么大日子啊。”
碧竹偷偷伸手撩起了帘子,就朝外面看,就瞧见一个姑娘从车上下来,就被门口的丫鬟接了进去。
“好像来的都是姑娘,”碧鸢有些奇怪地说。
待她们的马车在门口停下时候,在门口负责接待的婆子,一瞧是自家的马车,正奇怪是哪个主子呢,就见马车帘子被掀开,碧竹便打头出来。
“原来是碧竹姑娘,可是五姑娘回来了?”婆子一惊,便立即恭维地说道。
碧竹笑着打了声招呼,而马车此时也将车梯放好,就见车里下来一个姑娘。因着是回自己的家,所以阿璇便没带帷帽,这会她弓身从马车里出来,一开始那婆子没瞧见她的脸,待她抬起头时,婆子登时就看呆了。
“姑娘,小心,”碧竹上前搀着她下车,回头瞪了一眼呆在原地的婆子。
待婆子回过神时,这才上前道:“奴婢给五姑娘请安。”
“赶紧安排轿子让咱们姑娘回院子,这外头这样晒,”碧竹见她怠慢自家姑娘,当即便不悦道。
这婆子赶紧让人又去准备轿子了,此时站在门口的小厮都忍不住朝这边看,只见台阶之上,他们只能瞧见五姑娘微微侧着半张脸,可一个个都看呆了。
碧鸢也瞧见那边打量的目光,当即就哼了一声。
轿子很快就来了,碧鸢扶着阿璇进了轿子,自个和碧竹则在两边跟着走。
此时花园里头,临水而建的水榭,窗子都被打开了,四个角落都摆着冰山,显然是极凉快的。这会姑娘们都来了,纷纷都落了席位。
水榭里头摆了好些桌子,两人一桌,此时上头已摆上了不少水果,还有两个食盒都冒着丝丝冷气。最特别的,就是每个桌子上,摆着一个用冰块雕成的荷花,倒是和了今日这赏荷宴的主题。
此时顾蕙和崔沅坐了一桌,她得意地环视了周围,便道:“如今要请的姑娘们都到了,咱们这就开席位吧。”
谁知她刚说完,就见有个姑娘,望着窗外便说,“那外头的人是不是今个来参加宴席的姑娘?”
顾蕙惊讶地抬头,她邀请的人都来了,还有谁会来?难不成是二姐,先前顾蓉可就隐约提过,也想来参加,只是被顾蕙拒了而已。
正这般想着时,她就看见河边穿着湖蓝衣裳的姑娘,也不知她衣裳用了什么丝线,走动间竟是在阳光下,闪着银光,霎时耀眼。
“那也是顾府的姑娘们,”一个姑娘眼热地看着那裙子,便问道。
顾蕙和顾菀都认出了,是阿璇回来了。只是她们都没想到,她居然会在今日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