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宋妍却是一把抓住门框,很恨地瞥了宋寒川一眼,怒道:“谁要是敢进来,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此时站在一旁的太医,早就已经垂着头不敢再看了。可就算是这样,不该听的还是一句没少听。
六王爷这会是真怒了,指着她便骂道:“你看看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日后你可是我淳王府的郡主啊,你这般模样如何当得起?”
“当不起便当不起,总之今日我不许他进去,”宋妍这些日子一直在肖王妃可能会死的恐惧之中度过,弟弟还小,外家又是一点依靠不上,如果母妃真的出事,她真的不知日后该怎么办。
所以她没办法让宋寒川带来的人进去,此时她再看向宋寒川的目光,已是充满防备和怨恨。
六王爷见这边实在是闹得不像样子,便让人先带着几位太医和季铭到一旁休息,而宋寒川自是陪着他们过去。
待房中只余下父女两人时,六王爷语重心长地说道:“妍儿,父王知你心中害怕,可如今你母妃迟迟不能苏醒,太医院又这般束手无策。就让这位季神医进去看看,万一就有了转机呢。”
宋妍被他劝了又劝,总算是态度松动了些。
而另一旁的几位太医,即便旁边放着的茶,可是一两一金的顶级大红袍,可这会谁都没心思品茶,全是在小心翼翼地瞧着一边的宋寒川。
如今京城里头,关于淳王府三爷的谣言,那可是满天飞。不过谁都说这会肖王妃的病倒,和他有莫大的关系。可若是单单只是因为他收拾了肖昆,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好在这些太医,知道这些王府的宅子里头,都有些或多或少不能说的秘密。
旁边的季铭瞧了宋寒川一眼,却是笑了,只怕这屋子里如今最坦然平静的便是他了,这会还有品茶的闲情雅致呢。
等六王爷再让人来请他们时,宋妍已经不在了,也不知是被捆走了,还是自个愿意离开的。
季铭进了内室之后,肖王妃的床榻前早已架起了一扇屏风,待侍女将她的手腕轻轻拿出来,放在锦垫上时,季铭便开始给她请脉了。
“如何,季先生,”虽说六王爷对季铭的医术也是半信半疑,可到底是儿子亲自请回来的人,是以他也客气地称呼一声季先生。
季铭原本还神色如常,可渐渐脸上没了方才的平静,眉心微微蹙起,整个人都变得紧张严肃起来。
宋寒川没往里面看,此时他只瞥了一眼季铭的脸色,不过心中也起了波澜。他是这在场之中,最了解季铭医术之人,不管是当初巡抚张大人的伤势,还是阿璇额头的胎记,都是被季铭医好的。
但如今瞧他的神情并不轻松,可见这次着实是棘手。
其实宋寒川不是没想过中毒的问题,甚至从一开始,他怀疑肖王妃便是中毒。这世上哪有这般巧的事情,他上午刚教训了肖昆一顿,这到了晚上肖王妃就中毒了。
若是她真的中毒,这幕后之人下的是什么毒,又是如何投毒的,而幕后之人的阴谋又是什么。
如今他还没查出来,不过若是季铭能查出肖王妃究竟是病还是中毒,或许他就能找出这一切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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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香膏可真够香的,”顾岚低头闻了闻手中的盒子,笑着说道。
阿璇让碧鸢拿了支白玉簪子过来,用簪尾一端便是轻轻挑起一点,抹在顾岚的手上,她自己用指腹在手背上轻轻涂抹,竟是一点颗粒都没有。
“不仅香,药效也好,”顾岚忍不住说道。
阿璇见她喜欢,便说道:“若是你喜欢,我这里正好还有几盒,便送你两盒好吧。”
顾岚一听这话,哪还好意思,当即就摇头,将盒子往她面前推了推,“这哪能到你家里头,就伸手朝你要东西呢。”
“上回岚姐姐赢了彩头,还不是痛快给了我,如今这不过是一盒面膏而已,”阿璇不是小气的人,遇见自个也喜欢的姑娘,也是顶顶大方的。
此时顾岚还要推脱,阿璇便不给她机会,连说道:“我这好不容易送你一回东西,你可千万别推脱了,要不然日后我可不好意思再收你的东西了。”
顾岚见她这般说,便也是笑着说声不客气了。
此时顾岚看了她屋子的摆设,整个屋子的家具全都是整块黄杨木雕的,她们这会住着的罗汉床,四周都磕着雕花,贴着螺钿贝儿,榻上摆着的锦垫都是鼓鼓的,一摸又软又滑。她这会瞧见几个动物模样的锦垫,便伸手拿了一只,发现是只黑白相间的猫,只是这猫的模样过于怪异了些。
这会阿璇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顾岚,她今日请顾岚来,也不过为了什么姐妹之谊,她只是想知道如今宋寒川究竟怎么样了。她自个目的不纯,这会连看顾岚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歉意。
可谁知就在她正想着怎么把话题引出时,顾岚便是托腮淡淡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我十三哥这几天忙里忙外的,我今日让他送我过来,他都没空呢。”
阿璇心底微微一颤,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十三少爷这是怎么了?”
不过她随后也觉得这话问的未免冷漠了先,这才让碧鸢她们都下去,干脆大大方方地问:“不知现在淳王府如何了,听说淳王府因为那日的事情病了,我这心里头一直觉得歉疚。”
她说完便是微微低头,因今日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