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浩东眼见薛易欣连发六枪,除了一枪打中兰影的大腿外,其余的均被兰影躲了开去,又见兰影支撑着站了起来,心中只感不妙,一般警员的配枪只有六发子弹,薛易欣先前已经射了六枪,也就是说,薛易欣已经没有子弹了。
自己腰间被刺的那一刀伤口又宽又深,流血不止,如果强行运动,只会加速流血,用不了多久就会失血过多而死,因此根本无法上去帮手。
而在薛易欣和兰影均负伤的情况下,不难想见,薛易欣根本不可能是兰影的对手,形势还是十分危急。
立时心念急转,忽地生出一个主意,兰影站起来并没有即刻往薛易欣发难,足以见得她还没反应过来,可得吓她一吓,让她没有时间思考,甚至仓皇逃跑。当即一手捂住右腰间的伤口,强行站了起来,一手掏出牛角刀,下了床,缓步往道:“薛局长,这个人交给我处置。”
薛易欣自己有几颗子弹,自己清楚得很,因此心下正自没底,见时浩东下了床,握着牛角刀向兰影逼去,不知时浩东伤势如何的情况下,还以为时浩东真的一句胜券在握,当即松了一口气,说道:“时浩东,你可不能滥用私刑,这个人必须由我带回警察局去审问。”以枪指住兰影,一边往兰影走去,一边喝道:“别动,跟我去警察局一趟。”
兰影一刀失手,更被薛易欣射了大腿一枪,心中早已惊慌失措,眼见得这一幕,暗想今天要杀时浩东根本不可能,登时生出先离开这儿,然后再想办法对付时浩东的心思。
她一双眼睛看了看时浩东,又看了看薛易欣,权衡着该怎么脱身才好。
瞥眼间见身后是一个柜子,柜子上放有一个花瓶,立时有了主意,装着惊慌地往后退,向柜子靠去。
时浩东目光如炬,一看兰影的举动便猜到了兰影的企图,有心让她逃跑,却不点破,口中冷笑道:“你现在知道怕了么?可惜已经晚了,今天我非让你尝尝牛角刀的厉害不可。”
兰影面上却装出一副惊骇之色,一瘸一拐地往后连退。
薛易欣以为时浩东真要用牛角刀对付兰影,疾步上前,以受伤的左手去腰间掏手铐,想拷兰影。
就在这时,兰影已经挨到了那个柜子,右手悄无声息地伸到背后,抓住瓶子后,冷哼一声,陡地将瓶子往薛易欣面门掷去,待见到薛易欣本能地举手去挡的时候,未受伤的右脚一蹬,往薛易欣一撞,将薛易欣带翻在地。
兰影一撞倒薛易欣,便要站起身来,但见薛易欣的手枪握住手枪的手就在面前,临时改变了主意,一记手刀狠狠击在薛易欣手腕上,将薛易欣的手枪击落在地,随即一把抢过手枪,强忍着右腿的剧痛爬起来,以手枪指着时浩东,冷冷道:“时浩东,再见。”扣动了扳机。
“咔咔!”
手枪没有发射出子弹,登时大惊失色。
时浩东此时只觉身体就快要抽空了一般,手足冰凉,便是站着都有些吃力,但为了避免被兰影起疑,兀自强撑着一步一步走向兰影,口中笑道:“没有子弹么?那好,该我了!”
兰影听着时浩东的话,不疑有诈,心想时浩东受伤似乎不重,自己腿脚不灵便,绝对不可能杀得了时浩东,再不迟疑,转身就跑。
时浩东看到兰影一瘸一拐地往门口跑去,心下松了一口气,这口气一松,双脚便似没了骨架一般,差点软倒在地,幸亏及时强撑住。
兰影跑到门口,江玉媛、刘羽希、叶亚、高丽等四人听到里面的叫唤声,刚好赶到门口,四人本来就是乖乖女,平常与人吵架都是极为少见的事,更别提与人斗殴打杀,见到兰影均是一阵惊慌,纷纷道:“你是什么人?到这儿来干什么?”却是明知故问,说着又情不自禁地往后退。
兰影一声不吭,径直从江玉媛和刘羽希之间的缝隙中跑了出去。
四人见兰影跑出屋后,方才缓过神来,随即齐齐抢到时浩东的卧室里,问道:“东哥,你没事吧。”
时浩东强撑着问道:“那个人走了没有?”
四人齐声道:“走了,你受伤重不重?”
时浩东听到“走了”二字,再也支撑不下去,眼前一黑,往地上摔倒。
向语晨惊道:“时浩东,你怎么样?”说着抢上前,抱起时浩东的头,只见时浩东的脸色就像白纸一般,正要再出声询问,忽然看见时浩东的手上全是血,立时看向时浩东受伤的右腰,但见自伤口周围,樱红一片,也不知在这片刻间流了多少血,哽咽道:“时浩东,你千万不能死,一定要挺住,我这就送你去医院,你一定要坚持住。”说着抓住时浩东的右手揽在自己肩上,便要把时浩东扛起来,但她自小就没有参加过体力劳动,平时又很少锻炼,哪里扛得起来?只站起一半,就连时浩东和她自己栽倒在地。
“大家快帮忙,送东哥去医院去。”江玉媛年龄稍大些,率先反应过来,说着上去帮手。
刘羽希等三人也反应过来,纷纷上前帮手。
四人七手八脚地将时浩东架起来,扶上向语晨的背,哪想到向语晨确实力气太小,才走得几步,就又差点跌倒,幸亏得几人扶住。
“让我来背吧。”薛易欣在旁见几人实在不行,忍不住开口说道。
向语晨等人这才想起来,薛易欣是警察,自然受过体能训练,要背时浩东也不是什么难事,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向语晨道:“薛小姐,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