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御寒的外衣猛地被人扯下,使原本就瑟瑟俱冷的身子,突然战栗了。
安全感,刹地抽离,消失得措手不及。
那一纸婚约,她从不曾在意。然而夫妻的名义,一度是她有恃无恐的砝码。以至于,没了这个名义,开始令她焦灼不安。像是丢了一个宝贝,一个能颠覆她平衡的重要物件,缺它不可,没它不行。
她试图说服自己,那只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权至龙还在,他还爱着自己。
可是,巨大的落差感犹如一把铁钳,慢慢抽紧,紧紧箍住了她。喘不上气......
凌晨三点,她从梦中惊醒,光着脚,满屋寻找男人的身影......没有!他没回来。
“合适的人,也不一定非要结婚.....短时间内不会考虑婚嫁的问题。”
电视里,男人从容淡定地面对镜头,就算被墨镜遮住了眼睛,也能透过他的嘴角窥见那抹游刃有余的笑意———近乎薄情的笑,仿佛一下子就把他们的距离给拉远了,有了天壤之别。就像她最初看到exo一样,惊为男神,却也知道他们相差千里,可望不可及。
如今,这个男人在她身边流连一番,是不是又要返回天际做他耀眼的星辰了?
女人是个可怕的生物,她们与生俱来带有福尔摩斯的基因,喜欢浮想联翩,扩大想象力,偏偏直觉又准得吓人。她已经预示到,一种类似于离别的惶恐,正悄然爬上心头,一点、一点地瓦解她的坚定。空虚和寂寥,无情地抽走了她仅存的安全感......
三魂丢了七魄,在这个深夜,这个没有权至龙的冰冷的房间,崔研希被自我设限的臆想挟持了,她变得有些病态。
门外稍有响动她就跑过去打开门———门外空空如也,她便倦回沙发里继续等,等一会儿,就又跑去打开门,如此反复......
事实上,高级住宅的管理加之凌晨的深夜,门外根本不会有动静。
一切都只是错觉。
她乐此不疲地忙了半宿,天亮了,累了,人终于睡了过去.....
上午十点多,熬了一夜的权至龙疲惫地返回家中,“滴滴滴”地按下密码,他拉开房门,刚要抬脚却意外看见了缩倦在门口的身影。
他皱了眉,蹲下身,静静端详着熟睡中的人。她在这里睡了多久?伸手摸摸她光着的脚.....凉的,很凉。
心底骤然疼了起来,他咬了咬牙,眼中似有怒意,不知是气自己还是气别人,总之脸色变得十分差了。接着,他起身把门关好,然后弯腰抱起女人......尽管他的动作极轻,对方还是醒了。
“唔......你回来啦?”
“嗯,你怎么睡在门口了?”
经男人提醒,崔研希才恍惚记得昨晚的经过,懵懂地揉揉眼,说道:“哦,我在等你回来......”
“别担心,事情暂时平息了。”
说话间,权至龙来到卧室,附身把人放在床上,而环住他脖颈的手却没有放开的意思。权至龙笑了笑,就这样躬身望着她:“怎么?”
“我心里不舒服。”她如实说。
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权至龙亲下她的额头,承诺:“只是短暂的,等事情解决完,我就名正言顺的娶你,我们结婚。”
崔研希放开手,嘴角微撇,“我一想你不是我老公了,我就,我就......”
一见人要吭唧,权至龙连忙抱住她,哄道:“好了好了,不准哭,没事,我在,我一直都在的......”
崔研希盯着男人布满血丝的双眼,越听他说鼻子越酸,索性抬手捂住他的嘴,“你别说了,快休息休息吧,你看你的眼睛......”
“那,等我睡一觉,晚上带你去吃法国餐?”
“嗯。”
权至龙真的累了,连澡也没洗,换下衣服,穿着短裤就钻进了被子。崔研希在旁边陪他,看他没三分钟就睡着了,便从被子里拥住他,有些心疼地吸吸鼻子。她没多少困意,但靠着他很踏实,踏实得不想离开,于是也跟着小憩了一会儿。
再醒来已是下午,她轻声下床,到冰箱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充饥的食物,她饿了。
把香肠卷在吐司里,拿在上手咬一口,嚼的津津厅,把电视打开,她刻意避开了娱乐播报找了一集韩剧看看,结果屏幕底端的流动小字也绞尽脑汁地挤入她的视线———
bigbang队长权至龙澄清隐婚传闻,言明不想结婚,恋情似遇阻碍......详情请关注稍后的娱乐看点。
关掉电视,烦闷地把遥控器扔到一旁。周围静下来,忽听“叮铃”一声,她偏过头,看向门口装饰柜上的手机。想了想,她走过去,把手机拿在手上,屏幕显示有两条未读短信,看不到署名。
手指滑动一下,发现手机上锁了,她兴致索然地搁回去,转身晃进更衣室,她得看看晚上吃饭穿什么。
站在衣架前,一件一件地挑选,挑着挑着她的动作慢了下来......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权至龙的手机什么时候上锁的?
他不是嫌麻烦没有设置密码吗?
而且,他还设置了署名隐藏的功能......什么情况?
越想越狐疑,她又回到手机前,拿起来摆弄摆弄。虽说看人隐私不好,可他们之前并没有在意过这个细节,她也从不会对男人的隐私萌生猜忌。然而现在,她突然想要一探究竟,一种使她恼火的预兆促使她想要弄清楚这个没有署名的人是谁?
猜了三次,密码不对。
这时,她稍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