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没想答应都暻秀的邀请,但是权至龙的出现,令她产生一个念头———逃!
她还没有准备好见他,不想见,本能地排斥。
那个男人太了解她,他能轻易找到她的软肋。她想她在他面前伪装不了一分钟,就会丢盔弃甲,哭得稀里哗啦......现在时间还不够,她还需要一个释缓的过程。待她真正放下,能够堂堂正正地面对他时,他们再谈见面吧!
所以,她宁愿在机场大厅挨到天亮,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失魂落魄的样子。
权至龙在门口站了很久,靠着墙,低着头,静静地想事情......
后来有的房间传来响动,人们开始陆续起床,他才默默地离开......
当天中午,勇裴告诉他:“研希去了日本,今早走的。让她散散心,你们也冷静冷静吧,嗯?”
“跟谁去的?”
“exo有两场巡演,估计是那两个小子邀请她去的。”
权至龙没回话。
两天后,勇裴又说:“研希告诉孝琳,她打算在日本待一段时间,暂时不会回国。”
权至龙:“我知道了。”
后知后觉的痛苦,往往来得更猛烈,毫无预兆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天他过得多糟糕。很累,很疲惫,可是闭不上眼睛,一入梦就是那双泪眼,彻夜凝望着他,让他无处心安......
他甚至产生了幻听,明明觉得厨房有动静,但是开了灯,一切又是如常。
他一天抽三包烟,至少喝五瓶酒,贪恋上它们的味道,喜欢它们带给自己的麻痹感。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令他暂时摆脱困苦,摆脱那些欲罢不能的惦念......
相比他的痛苦,崔研希过得也不好。她听说权至龙要见她,内心彻夜难安,逃避着不想回国。
她想忘掉他。
可是,忘掉一个人谈何容易?更何况这人还是个人气大热的巨星。除非把自己关入闭塞的地方,否则电视、网络、街道,几乎是无孔不入,到处都是他的身影,他的消息,简直像弥天大网,令她无处可逃......
她把手机里关于他的一切都删除了。但是后来她发现,所谓的放下,不过是删了他的快捷方式。他的“内存”还在,一直在她心里运行着......像个顽固的病毒,杀不掉!
于是为了摆脱这些纠苦,她找到一个排解的方式———喝酒。
终于体会到酒的美妙。
以前从不觉得它有多好喝,苦涩涩的,喝多了还上头。然而心是苦的,品尝它,却能尝到甜的味道,晕乎乎的飘然感,仿佛所有的烦恼都消除了......
半个月后,把钱挥霍一空的崔研希,返回了韩国。
她搬进新的公寓,以在职的身份,透支了一年薪水,同时申请了两张信用卡。
在上班前的一天下午,她来到约定地点,与权至龙见面。
这里是一家位置隐秘但又不失品味格调的咖啡厅。静逸的下午与舒缓的音乐,似乎很适合久别重逢。
崔研希身穿呢绒大衣,拎着包,踩着高跟鞋迈上三楼,进入包厢后,她瞅一眼男人,坐在他的对面。
“你最近很忙吗?”
“忙。”
“忙什么?”
“忙什么是我的事。”崔研希面无表情地扫一眼男人:“有什么话直说吧。”
权至龙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女人,一个多月未见,她还是那么瘦。不过,视线从她鲜艳的指甲一路移向她涂抹浓重的红唇上,他细微地皱了下眉。研希很少化妆,尽管她穿着依然素雅,但是那种胭脂的气息太浓烈,浓烈到,刺伤了他的眼。
真的是久别重逢,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放不下她。
然而她用表情告诉他,她已经抽离了苦痛,或者说她在假装坚强。日思夜盼的人,再也没了原来的模样,不是想象中的楚楚可怜,也没有悲伤后的低沉落寞。那坦荡荡的,无拘无束的样子,硬是把他准备好的话生生逼了回去。
长久的沉默,吃力地在两人当中蔓延着,蔓延到有人开始不耐烦。
“看来,我们已经无话说了。”崔研希扯出一抹没有达到眼底的笑,“那么,我们有空再约吧。”
“等等。”
权至龙急急地叫住想要起身的人,他匆忙稳定下情绪,说道:“对不起,是我负了你。”顿了一会儿,他有些紧张地攥紧手,诚恳又有点语无伦次地说:“我们走到这一步,完全不是我的本意......研希,我无意伤你,我不知道......是我幼稚的行为,使你陷入了痛苦的境地,对不起,真的,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好......”
“那就别说了!”崔研希冷冷地打断他,“我来这里,不是听你这些你悔悟的话的。”
这一刻,权至龙发现他引以为傲的缜密逻辑和沉稳自若全部失灵了。他抑制不住心酸,想到这些日子的痛苦折磨,再看看对面这个被他伤的“物是人非”的女人,他就无法维持镇定。
“研希,你不想听,我也得说......我要收回那句不挽回的话。我尝试过,但我发现你的离开对我的打击太大了。回到我身边,我们重新开始,你不喜欢的那些毛病,我会改,我尽量达到你的满意,这样说,你会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不会!”
权至龙愕然抬头,泛红的眼底微颤了两下,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给过你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