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前,全家人集体入驻纽约某高级妇产医院,国内外很多名人权贵选择在这里待产,一是它保密措施做得非常好,二是它的医疗体系非常完善。听说这里价格贵的惊人?但有能力进入这里的,多昂贵也不过是一个平安的数字。
崔研希被安排在vip区域,光是病房就有二百多平,里面的设施一应俱全,其实跟在家没什么区别。
为了让她更好的适应环境,权至龙提前陪她入住,对于待产这事儿,他一直是谨小慎微的。
前一周,崔研希照旧能吃能睡,肚子太大,起居方面全由权至龙代劳。俩人平日有说有笑,相互调侃较劲,气氛非常轻松。但是随着预产期的临近,彼此之间都有了情绪上的变化。
可以说,权至龙比崔研希更紧张。他偷偷问过医生,也偷偷观察过即将临盆的产妇,无论是视觉上,还是心理上,都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他担心研希坚持不住,研希被他养的太娇气了,他真怕......
研希更怕。
尽管家人不让她与其他产妇接触,可是,单凭想象也知道,生孩子并非轻松事。她真心怕疼!
一天三次产检,胎位时时在变,医生的说法也次次不同。模棱两可的话语,不断加剧着她的恐慌,忐忑着度过每一分每一秒,设想着一切可能发生的变故......
早在几个月前,权至龙就答应她会陪产。
然而,此事遭到了家人的一致反对。
“哪有男人进产房的啊!”
“我看的是我老婆,又不是别人,怎么不能进?”
“哎一股,脑子秀逗啦!”权母对他拍拍打打,“男人进产房不吉利的。我不管新颖还是旧俗,总之,你不能进去!”
“我已经答应研希了,我一定得陪她。”
权至龙坚持到底。
另一边,林母也在劝研希,研希也很固执。她才不要独自在产房里挣扎呢,必须得让他陪着!
但当她听到男人陪产的弊端,尤其是血腥的场面会给男人留下阴影,从而对姓生活产生厌恶感时,她开始犹豫了......
权至龙倒不改当初:“没事,我不会在意的。”
瞅瞅信誓旦旦的男人,崔研希在心里打鼓,真的不会在意吗?
想想自己狰狞的表情,鲜血淋漓的......
“算了,你还是别陪我了,你陪我,我会有负担。”
这话说完的当天下午,崔研希的羊水就破了。
她吓傻了!
尽管有所准备,但当这一刻来临,还是让所有人都慌了阵脚。
“我为什么没有疼痛感?”崔研希傻傻地问。
“羊水破了,宫口没开,嗯,建议剖宫产......”
权至龙问医生:“不剖不行吗?”
“剖宫产是能减缓疼痛,比较快捷的方法。一般羊水破了,12-24小时内必须分娩,否则会导致胎儿宫内缺氧,如果她愿意坚持的话,我们可以等一等,先为她打一针催产素,再观察看看。”
形势骤然严峻。
崔研希曾细致地查过剖腹产和顺产的区别,再加上老一辈人的熏陶和感染,她一直坚定着要顺产,哪怕是顺产更疼,为了宝宝今后的成长,她也要坚持!
这一点,权至龙也认同。
只是现在羊水先破,说明孩子的“氧气”已经开始流失......
担心更胜于恐惧,此时此刻,那些忐忑不安的情绪统统被抛诸脑后。崔研希毅然决定要顺产,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放弃!
反之权至龙,倒是显得更紧张了。
催产针促进了宫缩,没多久,崔研希便有了感觉。但这离真正的疼痛还差得远呢!
艰难地挨过两个小时,宫口开一指,再无动静。
别看崔研希平时娇气,一旦遇事,她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她开始变得沉默,细心感受着体内的变化,阵痛传来,她就皱眉忍耐,挺过一阵,便又安静下来。
权至龙在屋子里来回转圈儿,比任何时候都要不淡定。他试图劝研希宫剖,但研希坚信自己能生下来。
一晃到了半夜,整整过去了八个小时。
疼痛加剧,剧烈的宫缩疼得她浑身打颤,男人的手腕都要让她攥碎了。
凌晨一点,医生给出建议:下床走动,促进产程的进展。
这在权至龙看来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躺着都是煎熬,怎么走?
但是他错了,他忽略了一位母亲的毅力。哪怕在他眼里,这个女人再是娇气任性,为了孩子,她也会做出不计后果的牺牲。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们都用“伟大”来形容母亲!
寂静的走廊里,权至龙亦步亦趋地扶着崔研希,一圈又一圈地走,她忍着剧痛,一步一步地挨过,一直挨到凌晨三点......直到再也走不动了。
躺回床上,只剩喘息。
权至龙喂她吃了点稀饭,给她擦擦汗,“再坚持坚持,医生说按照这种情况,再有两个小时就能进产房了。”
“嗯~”
崔研希有气无力地回应。阵痛不明显时,她倒还能忍。
“确定不让我陪你进产房?”
“嗯。”
权至龙拿过指甲刀,“别把手心抓破了,指甲给你剪了。”
崔研希眯着眼,养精蓄锐。只是指甲没剪完,阵痛再次来袭。间隔时间越来越短,一次比一次猛烈的剧痛,使她再难忍耐,疼得伸吟出声,汗珠大颗大颗地涌出额头......
权至龙在一旁干着急,却不能帮她分担,只能眼睁睁地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