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两块大洋咋了?两块大洋多吗?你们可别忘了,这结了婚,就会有小宝宝的,到时候那得花多少钱啊?你给人家证婚,一毛不拔,那像话吗?……”齐大兵这会,那叫一个振振有词。
而这些证婚人听罢也是各自翻找着自己的口袋。但他们翻了也是白翻,因为每个月,就那么三块大洋,除了铁柱拿出来不费劲以外,剩下的人,能拿出来一块大洋就不错了!……
“就一块咋整?……”赵牤子,攥着一块大洋,略显尴尬的撇着嘴,那意思仿佛是说,我就这一块大洋了,咋也得让我当这一个证婚人吧?
“行了就这么着了,一块大洋的,都站在礼台下面去,一样可以见礼,没有钱的滚蛋!……”齐大兵道是实在,但却将话说在了理上,所以他一摆手,呼啦一声,就下去了一大帮,因为这帮小子,能扣出来一块大洋就已经不错了。有的甚至连一块大洋都没剩下,到了台下找人凑!
但不管怎么说吧!这帮小子,是一个个都落了下去,独留下了齐大兵,老班长、吴英、商厥等人。而且这会,那羞答答的商翠,还有那更加羞涩的骡子,这才现身出来。而且也不知道这骡子,究竟是喝了酒还是怎么了,竟然造了一个大红脸,简直比商翠的红盖头还要红!
“嘿嘿!你这小子,还知道害羞呢!行挺好,结了婚那就要好好过日子,咱可不能大男子主义!……唉!你看我这记性,这说给钱,那就必须给钱,要不咱这大队长,那可不红口白牙吗?那可不行!……咱未曾见礼,咱先见喜!……来!来!来!这是我的两块大洋,还有吴英的,一共是四块!……”齐大兵此刻,那是说给就给,但就在他掏钱的这个功夫,老班长却不干了,拉住齐大兵问道:“唉!你小子,哪来的那么多钱?你是不是打扫战场的时候,密下的?……”
“看您说的!我就不能在外面遇到一个鬼子,然后抢了他的钱?……不过我还是跟您说实话吧!我夺药的时候,顺手抄回来的,这可是我的个人行为啊!你可别打我大洋的主意!……”齐大兵把自己的兜子,那是捂得紧紧的,而老班长却点指齐大兵额头道:“你小子,先把喜事给我办了,稍后我再收拾你!……”
此刻,眼见在人家大婚的时候,说这种事,不切合时宜,老班长也只能作罢,而那齐大兵却一耸肩道:“别理他,他这人,就是人老话多,……这是我的,这是英英的,算了老班长那抠搜样,我也替他给了!一共是六块,你小子拿好!……”
齐大兵说着,便将大洋,拍在了骡子的手上,而那骡子却是死活不要,说这钱都是大队长用血汗换来的,他花着心里也不塌实。所以这来回一推,这大洋便掉了一块,所以齐大兵便低头去捡!……
“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却突闻一声枪响传来,那一颗要命的子弹,擦着齐大兵的头皮,就飞过去的!
“有人打黑枪,快趴下!……都趴下!……”听闻这枪声响起,齐大兵第一个反映,便是将身前的骡子与商翠扑到。但就在与此同时,却听闻那商厥大吼一声:“亲家!……”
此刻,这一吼不要紧,所有人都傻了,因为那一枪,齐大兵是躲开了,但却正中骡子母亲的眉心,所以这个已过暮年的老者,微笑着便撒手人寰了!……
老大娘故去了,并未留下一句话,仅是那嘴角的微笑,尚且告诉人们,她今天很是高兴!因为今天,可是她儿子的婚礼啊!……
然而此时此刻,这一位残年老者,却在自己儿子的婚礼上,被人残忍的射杀了!她从此,再也看不到儿子拜堂的那一刻了!……所以,她或许有些遗憾吧!而这遗憾,却化作两颗闪烁的泪痕,从那眼角流淌了下来,映衬在那红灯之下!……
“娘!……”此刻,这一声悲愤正是那骡子所发!因为他也堪称是一个孝子,虽然他也曾经做过错事,但却一直尽孝膝前。所以此时,就在这一声呼唤过后,便一头磕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老班长,拉着商老爷子走!……都走!……十三,铁柱!布防!……”齐大兵一边呼喝着,一边抱着那晕厥的骡子,滚下了礼台,而就在这个时候,那致命的枪声,竟然再度响起,整打在齐大兵原来卧伏的地方。显然这黑枪,是冲着他来的!……
“你们把骡子跟商翠他们都安顿好,这枪是冲我来的,所有人都离我远点!……”这齐大兵说话间,便已然腾身而起,跃上了屋脊!……
然而要说,这齐大兵是不是傻了?那致命的黑枪,就是冲着他来的,他却直奔屋顶,那不是将自己往虎口上送吗?……
对!齐大兵就是要将自己往人家枪口上撞,但他如此却不是因为他傻了,而是他要将危险留给自己,将那一份生的希望,留给自己的战友。因为此刻,所有人都聚集在这一处院落之中,倘若他消失了,那那名枪手会怎样?他会肆意的杀戮,用以泄愤,所以齐大兵这才爬到了高处,让那枪手看到,我就在这呢!你若能打到我,那就算你的本事了!所以此时,齐大兵穿房跃脊,却不离高处,而那黑枪,也是一直跟着他,似要非置他于死地不可!……
“这枪是从东面打来的,而东面却地势较低,也就是说这个人在树上,但在哪呢?……而且,埋伏在那里的暗哨呢?……糟了,一定是被人摸哨了!那么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