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重一走,吴名便转身进屋。
屋子里一片狼藉,明显被人劫掠过,很多物件都没了踪影,案几和摆设架子也翻到在地。
吴名直接进了内室,随即发现自己藏东西的床榻下躺了三具尸体,明显是翻找财物的时候触发了他留下的法阵机关,被法阵外溢的灵力震击致死。
没理会那三具死尸和机关内的财物,吴名径自将整个院子逛了一遍,既没发现女人的尸体,也没发现和女人有关的东西。
显然,就算她们遭遇了不幸,那也不是发生在他的院子里。
到了这会儿,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吴名也没急着去找嫪姑姑等人,身形一闪,先去了阮橙的那个嫁妆小院。
阮橙的嫁妆小院在平民聚集的西城区,看模样并未被这一晚的乱象波及,但家家户户都紧闭院门,连油灯都没人敢点,整片区域黑咕隆咚的,没有半点声响,与火光冲天、人声鼎沸的东城区和北城区形成鲜明对比。
吴名检查了一下自己放在这里的东西,见它们全都安然无恙,便拿了一把全手工打造的火铳,又取了一盒改装过的铜壳子弹。
然后,吴名又把此地的法阵机关重新布置了一遍,接着便身形一闪,回了郡守府。
见姚重还没回来,吴名便迈步进了屋子。
随手拽了一个他让嫪姑姑等人特制的兽皮坐垫,吴名就这么席地而坐,闭上双眼,开始吐纳行功。
这一次的路程不算远,消耗也不大,吴名只将功法运转了九个周天就把消耗掉的灵力补充回来。
接着,吴名便取出临行前从严衡那里获得的头发,施展血缘追溯的法术,查找他生母嬴氏的下落。
红色的箭头很快显现在半空,明亮而鲜艳地指向北方。
嬴氏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
吴名撇了撇嘴,结束施法,不急不慌地等起了姚重。
又在屋子里等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姚重终于步履匆忙地赶了回来。
“让夫人久等了。”姚重稍稍有些气喘。
“府里的事忙完了?”吴名问。
“都安排好了。”姚重点头,“夫人放心,嫪姑姑一切安好,只是受了惊吓,有些不良于行,而我们也马上就要离开,我就没让她跟着过来。”
“不安好也没关系,反正我马上就要给她报仇了。”吴名从地上一跃而起,“我先进去救人,你找个地方等着接手。”
“夫人知道太夫人身在何处?”姚重问道。
“我自有我的办法。”吴名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言了,只请夫人在关键时刻慎重抉择,要知道,您可比太夫人重要多了!”姚重意有所指地说道。
“你以为我会以命换命?”吴名失笑。这种蠢事他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不干了,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讨厌他也被他讨厌的家伙。
“姚重逾越。”姚重微微一笑,点到为止,“姚重就在郡守府内等待您的好消息了。”
吴名也没再多言,施展法术,直奔嬴氏所在的位置而去。
吴名本以为要搜索一番才能找到嬴氏,但事实上,他刚一进入北城区便发现了她的所在。
有人给了他提示。
就在吴名放出神识准备找人的一刹那,另一股神识突然也被释放出来,犹如黑夜中的灯塔一般为吴名指明了方向。
稍一辨识,吴名便认出这股神识的主人。
灵丹子。
吴名本以为这家伙已经逃之夭夭,没想到他竟然又跑了回来,还参与到了这么一摊子烂事当中。
但用神识一扫,吴名便发现就灵丹子和嬴氏的位置有些奇怪。
按理说,嬴氏既然是被叛乱的士族掳走,那就应该被关在士族的阵营里,由一大群人严密看守。但此时此刻,嬴氏的身边只有灵丹子一个人,而且他们所在的位置与那些士族的府邸有着相当的距离,只是一处位于北城区边缘的普通民宅。
吴名正狐疑,耳畔却传来一个人声。
“道友,还请下来一谈。”
吴名撇了撇嘴,身形一纵,进了那处宅院。
灵丹子已经站在了院子当中。
虽然此时已是深夜,但今晚城中的火光太盛,吴名还是清楚地看到了灵丹子的面容,比上一次见面时又枯槁了几分,身形也瘦得像是风一吹就会飞起来似的。
“道友且慢动手,贫道乃是带着诚意而来,还请道友放下芥蒂,听贫道说上几句。”一见吴名落地,灵丹子便抢先开口。
“有什么好说的。”吴名冷冷道,“上一次你强行将我掳掠到这个世界,还换了一个身体,这一次又把我那道侣的母亲劫了来,然后你告诉我这叫诚意?好啊,那我也让你看看我的‘诚意’好了!”
“道友莫恼,贫道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灵丹子赶忙拱手告饶,“你应该也注意到了,这里乱象横生,崩坏在即,若置之不理,灭世之灾定将到来!贫道不才,善占卜之术,而屡次占卜的结果都显示我等所处之宇宙之所以命数失常,循环往复到了极近崩坏的地步,乃是少了一个将命数推上正轨的命定之人!”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我就是那个命定之人吧?”吴名冷笑。
“正是如此!”灵丹子面不改色地肯定道,“秦朝的气运本已衰竭,然而异星乱入,逆天而行,续了秦朝的气运却乱了既定的命数。偏偏我等所处之宇宙已经找不出能够斩断秦朝气运之人,贫道只能冒险施为,向天道借人,而道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