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子摸了摸小虎的脑袋,我看了沈风一眼后,才对着小虎问道:“你为什么一个人跑来这里?嘎子爷爷为了找你着急的不得了,知不知道?”
闻言,小虎垂了垂脑袋:“停云大坏蛋打我。”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头:“就打这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那你告诉嘎子爷爷啊,或者告诉姐姐哥哥们,我们教训停云,让她不能乱打人,还有,你说你一小男孩,跟人家小姑娘那么较真,还是不是男子汉了?”
听到男子汉三个字的时候,停云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子,想了一会开口:“可是她打人真的很疼。”
沈风也蹲下了身子:“那咱们先回去说,让停云跟你说对不起。”
闻言我从地上站起了身子,对着那俩人点头示意了下,就跟沈风扯着小虎转身回去了。
走出没几步,我回头又看了那趴在门上的行尸一眼,对着那俩队员问道:“这行尸怎么不给收拾了?”
闻言其中一个回应道:“当家的吩咐,只要不是特别多,就不必理会。”
点了下头,看着那只隔着一扇门的行尸还是觉得不舒坦,但是既然是锁天吩咐的那就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扯着小虎先回去。
嘎子叔那边指定是担心坏了。
出门的时候沈风低头问小虎:“刚刚外面那些东西...我是说门外的那些人,你不怕么?”
小虎被我们俩一人牵着一边的手,这会正时不时的翘起脚玩漂浮,闻言仰头看了沈风一眼:“不怕。”
我禁不住低头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不怕?他们可是会咬人的。”
小虎咧嘴一笑:“他们又够不着我。”
闻言...我微微皱起了眉头,沈风接着问道:“下次不要这样了,见到了就一定要赶紧回家找我们知道么?离他们远远的。”
“好。”小虎乖乖的点了点头,好一会才又仰头重复了一句:“他们又够不着我,拿枪的叔叔就把他们咚咚咚的全都打死了。”
沈风也终于拧起了眉头。
接下来一路上,小虎都在自娱自乐,我跟沈风脸色都各自若有所思。
我不知道沈风是不是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总之小虎的话让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虽然他们现在还小,被我们包围的太紧,总是一家人围着孩子转,我们把他们保护的严丝合缝,让他们对外界的危险一无所知,虽然这样对他们的成长有一定的好处,但是这好处本就是建立在歪曲的世界观上的,他们的意识中对这些行尸是有一定的定义的,知道他们恐怖,并且危险,但是近期来他们似乎对行尸的恐惧几乎都消失殆尽了。
只有身旁大人们表现出恐慌失措的时候他们才会显得害怕,不然的话,面对行尸他们抱着的想法就是,这些东西并不会威胁到他们。
一个孩子对于打烂脑袋这种事情能那么稀疏平常的说出来,这本就是怪异的。
就算眼前的世界确确实实的已经整体扭曲改变,我也不希望他们随着这弯曲的世界改变,不希望他们整日随着大人惊慌所以给他们尽可能创造安全的环境,但是却没想过竟然给他们留下这样的想法,没关系...总会有人保护我的。
我们在走到公园那里的时候,才看到嘎子叔他们一群人,冲上前,嘎子叔一把就抱住小虎,满脸劫后余生的表情,我和沈风说起了找到他的经过后,嘎子叔又猛地松开了小虎,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爷爷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能自己跑开!不能自己跑开你知不知道?”
小虎被突然的亲切和突然的巴掌打的一时间没明白嘎子叔的意思,揉着脑袋愣巴巴的看着他,见状嘎子叔又扬起了巴掌,我们还没来得及去拦住,他就又自己收了回来,一巴掌拍到大腿上:“可咋整!你们俩可咋整!这么皮实,我一老头子还能看你们俩几年!以后我要是没了你们可咋整?!”
小虎自然是听不懂的,这会被韩雪护到了身后,还不明所以的对着嘎子叔喋喋不休的告状:“嘎子爷爷,停云打我了,她狠狠的打我头,疼得很。”
嘎子叔原本还拍着大腿满脸无奈,这会听了小虎的话更是哭笑不得。
他算是对这俩孩子没办法。
经过这件事,我们就不太敢让嘎子叔一个人带着孩子出门了。
就算出去玩,也起码得两个人看着。
就这样一个月很快就到了,原本以为是到了去庇护所的时候,我们都跟平日里交好的几个人告了别。
结果锁天那边却迟迟的没有提出要走的意思,我问了锁天,他只说再这里再呆几天,最近庇护所里不安生。
我只能叹气,这世界上最恐怖,最深不可测的就是人心,有人的地方,怎么能安生的了。
不过不走更好,起码再这里我们能找到一种大家庭的感觉,大家不分上下,不分你我的整日串门子,讨论讨论谁家孩子磕着了,讨论讨论门前已经两天没出现行尸了,日子过得舒坦的不得了。
照着镜子看着自己,受了那么大的伤,原本应该瘦成骨架的我,却反其道而行,身上不再是骨瘦如柴,红光满面的,虽还不胖,但明显壮实多了。
穿的几套孕妇服,是上次锁天从庇护所里带出来的,我没想到他会想到这样的小事,当时感动得夸赞了锁天半天终于有即将当爹的觉悟了。
只不过在面对那些卡通图案的时候,我还是觉得比较无语,真没想到锁天的品味...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