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那个男孩子接触的并不多,他的死与其说让我觉得伤心倒不如说是给我造成了一种心理上的震撼。 突如其来的事将我们所有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个和被行尸咬死是完全不同性质的两码事。 比如歪嘴的死,在出门之前大家都或多或少的心理上都是有了某个人说不定会回不来的思想暗示。 可赵秋婷的突然发狂,紧紧就那么一瞬间。 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也就更谈不上什么心理准备。 “那女学生会不会是被感染了?”不知何时出现美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注意到,她说了这句话后,原本站在我身旁的人都闷不做声的离我远了点。 手臂上的伤口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下,此刻一股股疼痛的后劲袭来,我咬紧嘴唇硬忍了下去。 被咬一口就疼成了这样,那些被活生生给扒出内脏,被拆皮吞肉的人死前受到的该是怎么样极端的痛苦? “那个女孩没有被咬,怎么会被传染的?”一旁的曙光开口说道。 “那不代表她没有被感染,谁知道这病毒是不是突然就变异了。”美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曙光皱着眉头回看着美静:“你这样说是不是太荒唐了?根本没有任何依据可以证明。” “荒唐?”美静冷笑了声:“现在发生的还有什么正常的事情么?那过两天就会杀过来的行尸群就不荒唐?人把人给活活咬死就不荒唐?人死了后都腐烂了还能站起来咬人就不荒唐?在这个荒唐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什么事可以再称为荒唐了。” 我站在一旁双眼死死的盯着美静看。 白净温柔的面庞,早已经没了当初的文静和怯弱。 看着她那张脸,我脑子里闪过一阵狠厉的想法,当初真应该让这个贱人死在那间屋子里! 我到底做什么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能让她这样对我。 脑子里冷不丁的闪过了锁天的脸,我这才注意到一直没有看到他,赶忙扫视了一圈人群,快速找寻着他的身影,可却并没有看到他的人。 “美静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陈炀招你惹你了?你这么死死相逼的?”沈雪是个急性子,看清当前的情况后,不免有些气急败坏。 美静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说道:“我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毕竟我们搬到这里就是为了保证所有人都能安全,现在有了这么个不确定因素,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我当然得提出来,万一…” 美静将目光投放到了我的身上:“万一陈炀也变的像那个小女孩一样,突然发疯要死一个或者几个人那怎么办?” “我姐不会的。”一直没说话的阳阳语气有些咬牙切齿。 “不会?你能保证么?还是你们几个人喝那个小孩子中的谁能二十四小时看着她,保证她不会伤人或者突然发狂?” “美静你怎么回事?”沈风也有些不高兴。 “我觉得宋小姐说的有道理,毕竟我们那么多人,绝不能冒任何的风险。”一直没开口的李建国开腔说道。 “不然就这样吧,陈妹子暂时就先待在屋里休养一段时间。”李建国话音刚落。 沈雪就尖叫着问道:“你的意思是把陈炀给关起来!?” 站在李建国身旁的孙大姐面色忧虑的看着沈雪说:“妹子你先别急,陈妹妹这伤受的也不轻,总之也是得休养的,为了让大家安心,也让她自己安心,就暂时先让她待两天吧。” 孙大姐的话说的很有技巧,一席话巧妙的避开了问题最尖锐的地点。 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我也懒得再多争辩什么:“孙大姐说的有道理,我的确应该好好休息几天。” “姐!”阳阳还想多说什么。 “阳阳!”我喝了他一声,让他不要再说下去。 “宋美静!”阳阳没听我的话闭嘴,而是怒气冲冲的喊了美静一嗓子。 “既然你说病毒变异什么的,非要这样说的话,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感染了!按照你的意思是不是每个人都得关起来?” “被咬的只有陈炀一个。”她答的很快很自然,说的就好像早上好一样轻松。 “你这样说是不是太牵强了?”阳阳怒瞪着美静。 说实话,我现在真的超级想扯着美静的头发,把她往死里打! 屌娘们!还有比她更白眼狼的东西么。 人类最悲哀的地方就在这里, 嫉妒和恨念相结合,从而激发内心最深处的恶毒。 而她宋美静就是那被嫉妒和莫名其妙的恨念所包围的人。 “好了好了,大人的事小孩子就别掺和了啊,你姐姐自己都同意了,你就别闹了啊,让陈炀自己待两天总比出去东奔西跑的来得安全对吧。”孙大姐出来安抚阳阳。 …… 为了众人的‘安全着想’我被带到了另一栋空楼里的空教室中,我的东西也被他们给送了过来。 赵秋婷也是被关在这栋楼里,只不过她在有铁门锁着的顶楼上。 我有些想笑,这样一层层的下来,他们对我们俩这‘可能被感染者’还是有危险层度划分的。 我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忍着手腕传来的疼痛将教室里的桌子拼到一起,铺上被子,躺了上去,准备美美的睡一觉。 可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不免十分的焦躁,又来回翻了几分钟,实在受不了干脆包着被子做起身。 窗外能隐隐的听到对话和玩闹的声音,衬得这屋里更加安静。 叹了口气,将胳膊从被子里拿了出来,无论我怎么样,也根本不会对别人的生活造成怎么样的影响。 将毛衣的袖子撸了起来,缠绕在手臂上的绷带已经差不多湿透。 红的厉害。 盯着绷带看了半天,忽然想起来,这伤口曙光没给我消毒的吧。 一个人呆着是很无聊的,特别是在无事可做的情况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