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何呼出一口长气,总算醒了,站起来一小会儿,外表就恢复了正常,张导准假一天,他也没动地,完成自己部分就坐在一旁看大家拍摄。
下午,有一场凌笑天和陈诚的对手戏:白敬恩说着好话、奉上钱银送走马成瑞扮演的日本军官,刚好被出门回来的白正辉看到,父子俩起了争执。
白敬恩一身蓝色长袍马褂,别致的刺绣和褡裢,满腹心事的送走了日本军官,他的独子正好推门进来。
白正辉穿着一身儒生长衫,但是剪短的头发表明了他并不如何守旧,他进门前看见了日本人的车和日本士兵脸上志得意满的笑容,所以进门看见自己父亲的第一眼印象就是:老头子对日本人仰慕到即使人家远走也在坚持恭送。
热血的白正辉心里升腾起了一股子怒气,往日间被同龄人说成日本小走狗的屈辱,国难中种种不公的愤恨一下子涌上来,大声讽刺他老子:“你应该追车跑一段的,不然日本人如何看的见你这拳拳忠心?”说完就往往院里走,父子俩的矛盾此时还未过度激化,白正辉还没到骂他老子走狗的程度。
:“站住!让你好好在家,你又跑哪里去了?”说着白敬恩就奔着自己儿子走去,他非常担心乱世中一不小心就保不住独子的命。
陈诚现在宛然就是白老爷子,他一步步的向着凌笑天走去,全身气息外放、压迫感越来越强。
他这是要用戏碾压人了?拍摄的时候确实会遇上这种情况,戏好的和一般的站在一个镜头里,观众的注意力只会放在戏好的那个身上,如果一直这样,整部戏谁会记得你?
就是摄制组和周围的人也会笑话你,怀疑你的能力。
凌笑天明显的感觉到了这种压迫,可他是遇强越强的人,陈诚的这种作态,没把他压到,反倒成功激起了他的好胜心,更进一步的推着他入了戏。
所以张导和副导演正皱眉担心,凌笑天这个年轻人或许接不住的时候惊喜就来了:白正辉愤愤的梗着脖子拒不回答,他老子做的事情他看不惯,出于孝道他也可以忍着不做的太过分,但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也没心情给这种“走狗”老子报告。
可他多希望自己的父亲还是以前那个自己最仰慕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啊!多希望对日本人卑躬屈膝的那个存在只是自己的一个幻觉!
凌笑天的眼中闪过挣扎、不甘、委屈,种种情绪又在和白正恩近距离对峙的时候收敛成了最初的模样。
父子俩又是一顿老生常谈的争吵,互不了解,更没体谅,一直到白夫人赵书悦出来劝阻才停止。
“卡”,张导后知后觉的喊停,能把他带到入戏,看来凌笑天这个年轻人,自己以前的看法还真的是多有偏颇。
出戏的陈诚也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凌笑天,自己面前的年轻人,他听自己的外甥形容过:憨憨傻傻、笨笨拙拙,只是靠着关系顶了个主演的位子。
他一项是最看不惯这些的,今天如此作态也有给这种只知道受祖辈余荫嘚瑟的年轻人一些教训的意思,没想到却得到了相反的效果。
他心中叹息,看来自己这个隔得挺远的外甥芝兰玉树的外表下也不全是实话啊!对凌笑天的态度倒是缓和了一些。
到了晚上,凌笑天、于佳琳等几位主演到了最近酒店休息,暂没拍摄任务的一些配角回了自己的住处,剧组工作人员守着器材、和几个跟组演员一起宿在了大宅原来的下人房间,剧务夏文钢就在留宿的这批人里头。
秋季已经过了一半儿,北省的夜晚已经有了寒冷的感觉,夏文钢安排好了大家的食宿后,独自把各个院落游览了一遍,然后坐在庭院中点燃了烟。
本想抽完一根就进去睡觉的,可是一根、两根、三根,或许气候冷的缘故,他越抽越精神,睡意一丝也无。
“这样下去不行哒,”他对自己说,“或许进了房间躺一躺就有睡意了,”明天的工作任务也挺重的。
院中只有秋风低低的呻吟,想来大家都已经安然入睡。他放轻了脚步,直奔自己房间,正推开门,感觉到脚上一重。
:“叔叔,叔叔,你看见我娘了吗?”他看见一个穿着红肚兜的约有4岁的胖胖的小男孩,拉着自己的裤子在问。
看自己不回答,小家伙竟然作势扒着裤子往上爬。
夏文钢赶紧左右查看了一遍,他确定刚才在院中没有任何活物在活动。所以这个小男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秋天的晚上就只穿着一个肚兜,他的家人也未免太过粗心大意。
夏文钢粗粗的眉毛简直要打结了,忍住身上的寒冷,蹲下身双臂扶着小孩,让他站正道:“小朋友你从哪里来的啊?你家在哪里?哥哥送你回去。”
:“这就是我家啊,叔叔这就是我家,你看见我娘了吗?”
夏文钢觉得自己更冷了,说话的时候嘴唇都有点发僵,他说:“没看见啊,叔叔没看见你娘,但是叔叔可以送你回家,只要你告诉叔叔你家在哪里,不能撒谎奥!”
:“你真的没看见我娘?”
:“没看见,你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可以带你去找。”
接着夏文钢就看到了恐怖的一幕,面前胖嘟嘟的小孩整个小身体好像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