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来,似乎姿态也不一样了。
曾经何家像是站在制高点像是俯视云家,四年过后,云家已经可以成长为何家需要仰视的存在了。
盛氏的打扮也一改往常的素雅,张扬了起来,一身暗红色秀金襦裙,裙摆采用她新做的荷叶边,走起路来就像是步步生莲。
为了配合母上大人的装扮,云珞也穿着荷叶边的桃红色缩小版襦裙,细节方面也略有改变,但可以看出这两件襦裙款式是一个款式。
大概这就是最早的母女装了。
一出场似乎就怔住了所有人,何老太太先反应过来,翘起兰花指,指着母女俩说:“瞧瞧,瞧瞧,这可真是俏丫头啊,哪里还是个娘啊。”
所有人都很配合地笑了。
盛氏涂了蜜红色的红唇,显得格外的美丽,红唇微微翘起,似乎对于这样的夸赞很受用,“舅母哪里话,就会取笑我。”
何大夫人心里微酸,她也没比盛氏大了多少,看着估计和盛氏的娘差不多了,一想到她的丈夫和儿子,还是笑着说:“表妹还是和几年前一个模样,倒是我们看着都老了。”
何家的几位姑奶奶也都在这儿,嫁得也是高不成低不就的,还有两个嫁给了商人,那时起缺钱的人家才会做的事情。
几位姑奶奶都纷纷以表姐妹相称,盛氏看着她们那亲热的模样还以为是亲姐妹呢。
云珞被带到了边上的小花厅里,里面有一群小姑娘,十几岁到五六岁的都集齐了,四年前,她到这儿来的时候,何依薇是众星捧月的那位,今天围绕在中间的是我,云珞感慨了一下,到底还是家里有实力了。
小姑娘们询问她这衣服是哪里做的,云珞顺口提了提自家的云想容。
小姑娘们虽然还小,但在京城长大,对于这种事情知道得很,云想容在京城也是很有名气,宫里的娘娘都指明要云想容的东西,那云想容的胭脂水粉还有那些衣服的样式,都是出了名的贵,偶尔过年的时候去买一点点已经是高兴死了。
平时哪里舍得。
然而云想容东家的孩子就坐在她们面前。/
“珞姐儿,你们家的云想容卖的太贵了,这个样式能不能送给我们啊?”一个姑娘大着胆子说道。
“对啊对啊。”
面对这么多双眼睛,云珞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个样式的已经摆到货架上,只卖给三家人,但可以送给你们曾经的一些样式。”
出门交际第一招,要舍得送。
虽然差距有点大,但总归有的送,也都欣然同意了。
何依薇坐在对面冷笑:“又不是什么新鲜的玩样儿,都是人家穿剩的。”
云珞掩唇一笑:“表姐的衣服可真是新式。”
何依薇穿的衣服虽然是八成新,但一看便是去年的款式。
恼怒地板着脸不说话。
几个堂姐妹和表姐妹都有些责怪地看着她,真是老鼠屎,都交代过了要好好讨好这个表妹的,还以为自己家里有多厉害。
其他的几个小姑娘又热闹地换了个话题,聊着聊着,就扯到了云毅和云珞的几位师兄身上。
云珞眼睛掠过在场的几位年纪较大了,心里有了个数目,但口风依旧不送,可不能让她的师兄们节操不保。
“珞姐儿,你们衡山书院最有名的是不是就是云大表哥和谢公子啊?”
云珞打着哈哈:“应该是的吧,书院里的师兄文采都很出众。”
……
盛氏这边的情况就更热闹,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女人也不知道演了多少出。
何大夫人收到何老夫人的眼神,把话题悄悄转移到孩子身上,“玉儿表妹,你家毅哥儿今年也有近二十了吧,可有订亲事?”
几个姑奶奶都停下嘴里的话,竖起了耳朵。
盛氏不敢掉以轻心,警惕地看着何大夫人,“哎,那孩子立下誓言,说是不考个功名便不成家,我怎么劝也没办法。”
“男儿有壮志,不过毅哥儿拿了一甲第三,若是殿试不出问题,怎么着也能出个探花郎,也算是功名有成了。”何老夫人缓缓地说道,老态的眼睛里蒙上灰色的一层。
姑奶奶们纷纷响应了起来。
“这成了功名也得有个好媳妇,都说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可不是,双十了,也不小了。”
盛氏还是擎着笑意,略微冷淡了几分,“也是啊,只不过毅哥儿的婚事有老爷做主,我也说不上几句话。”
谁都知道云仲全疼爱这个美娇妻,一个妾都没有,云仲全将来的门生无数,这都将是人脉,而且家里清白简单,又有盛氏这么一个会下金鸡蛋的母鸡,日子不要太好过。
“你也是毅哥儿的母亲,娶个儿媳妇自然是娶合自己心意的,怎么也得和你一条心。”何大夫人说道。
大姑奶奶拿着茶盏,抬起头,“可不是嘛,我嫂子家的那个媳妇啊,可真是愁死她了,媳妇娶得不好老了都没有几分好日子。”
盛氏可不希望为了自己一己私利害了儿子的幸福,对于这样的观点她一直持着否定的观点,看看云家大伯就知道了,娶了刘氏的侄女小刘氏,可这过的日子呢,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计较了半天。
“我日后和老爷住在衡山也不打搅他们什么,只要两口子过得好就行了,日子都是他们自己过的。”
盛氏和云仲全早就想过了,等三个儿子一结婚,就分家,自己就留衡山的产业,晚年的日子怎么都不会难过,而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