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身边有四名侍女,分别唤作“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沉鱼和闭月自幼习武,而落雁和羞花却是半点武功都不会。
如今,躺在这棺木中的人,是落雁。
想起那个单纯善良的丫头,夜轻萤只觉得心头堵得慌。
夜轻萤转头又看了一眼羞花,在袁东喊出那一声“落雁”之后,羞花的身形不由自主的颤了颤,眼中多了几丝惊慌,还有……恐惧。
夜轻萤心中苦笑,如她所料,落雁的死和羞花脱不了干系!又或者说,这棺木中躺着的是落雁,羞花早就知道了!
这种被身边的人背叛的感觉……真的很让人心寒!
落雁临死之时,是不是也这么痛?她是不是怎么也没想到,会被自己最好的姐妹算计?
袁东怎么也没想到,这棺木之中的人,竟然是落雁!望着落雁的容颜,袁东竟是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姬朔眼中闪过几丝疑惑,凑近一看,也确信这棺木中的人并不是真正的公主。
他倒是比袁东镇定,很快他便是反应过来,转向羞花,姬朔冷声问道:“羞花姑娘,你是公主的贴身侍女,你倒是解释下,为什么这棺木中不是公主,而是落雁姑娘?”
羞花咬了咬唇,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我怎么知道?当初是摄政王将公主装殓的,如今这棺木中是不是公主,不是应该问摄政王吗?”
“你不知道?”姬朔显然不信,如今,这棺木被打开,落雁的身份被拆穿,羞花除了惊慌失措,并未表现出任何意外来。很显然,她早就知道。
不过眼下,姬朔也没打算拆穿这一切。
“袁将军,我想,我们还是先进宫吧!等着摄政王给个怎样的解释!”姬朔转向袁东,低声说道。
袁东从失神中回过神来,看向姬朔,点了点头:“好。”
走了几步,袁东又是转过头来,看向夜轻萤。
“不管如何,还是谢谢你了小公子。”袁东倒是感激夜轻萤。
夜轻萤摇了摇头,神色却是难辨。
她倒是希望躺在棺木之中的人是真正的她,可是,她也知道,那不可能。
再如何,她也不希望是那四个丫头中的任一人啊!
也不知,落雁已死,沉鱼和闭月二人现在何处,是不是也遭了毒手了?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心中的痛更加难言。
可如今,又能如何?她是夜轻萤,再不是清影公主,她又有什么立场去将一切查清楚?
拆穿棺木之中的人并非是她一事,也不过是为那个人找些不快罢了!她也知道,那个人一定会编出千万个谎言来搪塞过去。今日她所作的一切,不过是埋下一根刺罢了!因为,谎言终究会被拆穿,只要她还活着,那个人,终究会落败。
天机营的人离了这条街道,几千人,过了许久才完全看不见人影。
夜轻萤就站在路边,默默的看着,默默的想着,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飞鱼出声唤她。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飞鱼有些疑惑,应当说,他心中有太多的不解。他不明白,夜轻萤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事,只是在想事情。”夜轻萤回过神来,正要转身,却是瞧见萧清绝正朝这边走来。
他穿的白衫,阳光下,白衫折射出奇异的色彩,将他整个人都映得有些朦胧。
阿七是紧跟着萧清绝的,想来,先前飞鱼怕夜轻萤处理不了这事,便是让阿七将萧清绝寻了过来。
夜轻萤的脸色有些苍白,她原本就枯瘦,此番受了些打击,便是越发显得娇弱。
“三叔。”她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唤了萧清绝一声。
她倒是很像和平常一样,装作很开心、很快乐、很活泼的模样对着萧清绝撒撒娇,可是,此刻心情沉重,却怎么也装不出来。
原来,心情真的很重要。有很多人很多事,见不着的时候,可以不管不问不想,可一旦清晰的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心情真的很受影响。
就如同她现在这般。
“你到底是谁?”萧清绝到了她的面前,定定的看着她,问出了这样一句。
“三叔在说什么呢?我是谁……三叔不是知道吗?”夜轻萤低低的笑着,眯了眯眼,隐藏起眼中的不安,回了萧清绝一句。
萧清绝看进她的眼中,知道她在隐瞒着些什么,可她既然不说,他也拿她没辙。
“主子……”飞鱼靠近,正要开口说什么,萧清绝却是抬手,没让飞鱼说下去。
飞鱼一低头,又是退了几步,重新站好。
“三叔,我们先回去好不好?我有些累了……”她显得有些虚弱无力的说道,“你也知道,刚刚我胆子太大了,现在想想觉得一阵后怕,魂儿都好像丢了一样……”
她喃喃的说着,俨然一副被吓坏的模样。
萧清绝没有回答她,倒是吩咐飞鱼准备了一辆马车。
待马车赶来,夜轻萤便是迫不及待的爬了进去,扶着软垫坐下,无力的靠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的心情好过一些。
紧接着,她瞧见,萧清绝也进了马车来。
她顿觉清醒了一些,扶着软垫,坐正了一些。
“三叔……”她低低的唤了一声。
萧清绝只是在一侧坐下,看着她,也不说话。
越是这般,夜轻萤便越是觉得心虚。
“为什么要这么做?”萧清绝低声问了一句。
夜轻萤失神的笑了笑,道:“做都做了,还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