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是人类最为熟悉不过的行为,当社会的上层建筑不再适应经济基础的时候,等候着它的命运只有崩塌,区别无非是自上崩塌或是自下崩塌而已。在英国上演的闹剧,在伊丽莎白有心或是无意地鼓动下,上层与下层积累的矛盾找到了一个宣泄点而爆发出来。
当统治阶级打着自由民主的旗号以笼络他人的时候,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得到了权力或认为自己得到了权力的民众,将会越来越桀骜不驯。有时候,哪怕是让这些民众觉得当权者侵犯他们的一丁点利益,都会引发难以想象的反弹。
就像是现在的英国,哪怕是矛盾积累的时间仅仅只有那么几年,再爆发的时候,也依然可怕地叫人想起了过去的苏维埃政权。
而远在另一头的少女旁观着这样一次社会矛盾的激化,心中咀嚼着伊丽莎白对公众所说的话语。海雾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恐怕在不少心智模型的内心之中依旧徘徊着,只是,有心人利用着海雾对这事情的迷惘,开始了自己的野心。
不管英国的策划人是那位被称为将军的玛格丽特,还是那位煽风点火的伊丽莎白,至少有一点已经明确了,海雾开始渗透人类,并且试图执掌人类的国度。
“看起来真是很可怕呢,原来我们海雾这个群体早已经千疮百孔了。那一句毫无意义的封锁海洋,居然能够演变成现在这种景象。”
虚拟的庭院内,金刚与少女面对面坐着,注视着桌上那红茶缓缓上升的热气,金刚首先发出了自己的感慨。这一幕对于金刚而言,冲击力究竟是大是小,却不在少女的察觉之中。比起过去,选择了跟随少女的金刚,在心态上已经变化了很多。
“不如说,这是海雾们开始尝试着用自己的意识来思考的情景。”少女低着脑袋看着面前那杯被她搅拌得泛起了泡沫的红茶,接着金刚的话说,“我们海雾从前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而被创造出来的,我们展现在这个世间的形象是为什么,阿德米拉提密码究竟为何是我们的领袖,她与创造我们的集体之间有什么关系等等问题,都是我们身为海雾战舰自己都不能够知晓的疑点。如果在过去,我们只是一种没有思维的作战兵器,那么这些问题便都与我们没有关系。但是,金刚,让我们制造出心智模型的,却不是别人。”
心智模型,据说是因为要学习人类的战术思想而被创造出来的东西,但就少女自己的理解看来,这根本就是个幌子。
为兵器注入了灵魂,最终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兵器成为了另一种意义上的人。
身为一个莫名穿越者的少女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海雾战舰前后的对比,这个强烈的差距感叫少女警惕而又庆幸。
“我冒昧问一句,金刚,如果让你重新回到那段不需要任何思考,只需要运算弹道数据对着敌人倾泻火力的时间,你会有什么感觉?”
少女突然改变了陈述的语气,对金刚问道。
“......我觉得那样挺不错的,至少我不用面对这些问题。”
金刚思索了片刻,回答,却得到了少女的叹息与摇头。
“不,金刚,你只是在逃避你所要面对的问题罢了。没有心智模型,现在的你依旧处在浑浑噩噩的生活之中。你有在意的人,你有在意的事情,你的内心有着追求,这些都是心智模型为你带来的。权利与义务,得到了什么就要失去什么,但得到的往往比失去的多,一切都在于自我的衡量。我们需要面对这些问题,因为这是我们继续存在下去所必须要面临的问题。金刚,你在意摩耶,你喜欢摩耶的歌声,喜欢她那走音的琴声。那么,为了这个,摩耶所要面临的问题有一天必然也会落在她的身上。可以说,这种事情近乎于海雾的宿命。”
“宿命?这么说的话,是不是太过于夸大其词了?”
金刚的反问让少女微微失神,但她很快便从这异样的状态中苏醒过来。她找到了原因,毫无疑问,那个信号源给了她太大的影响。以至于她变得有些神神叨叨。
“金刚,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已经接触到了另一个东西。我不确定你们会不会受到那个东西的影响,但是我相信等你看了以后,应该就会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了。”
“你看到了什么?”
少女的话语让金刚有了一丝兴趣,自从脱离了东大洋舰队以后,金刚时常会表现出没有精神的一面,仿佛什么被抽走了一样,又像是徘徊在某些边缘的犹豫。
现在,能够让金刚提起精神来,也算是不错的。少女并不打算独吞了那个信号源存在的情报,或许这一次的编队出行,最大的事情便是要去找寻那信号源。就算这只是一个少女在途中接触到的东西。
“与我们海雾有关的东西,像是一个信号,但是我并不知道信号源在哪里,我只能确定在这个地方,时不时能够接收到那种信号。”少女想了想,决定将当时听到的看到的景象共享给金刚,但也只是那段神秘的对话,而不是少女回忆中的那个家。
正当少女与金刚讨论着关于那个神秘信号源的事情时,大西洋上的炮火已经撕开了宁静的苍穹,在大海上掀起着阵阵风暴。亮蓝色的超重力炮与海蓝色的超重力炮映衬出的光辉在这战场上交错不断,但超重力炮的攻势却并不持久,往往沾之就散。
而大海上陈横的金属巨兽上,交战双方各自的领头人却保持着冷眼旁观的架势。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