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之人本就大多都怜悯老妪,自然全都站在了老妪那一方,此刻见乌承志对待老妪这般恶劣的态度,哪里还会听乌承志的狡辩之词。
“在你的折磨下,她可活得连死都不如。只要能炼器,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所以昨晚你亲手用匕首将她的手戳成了那副模样。乌承志,你那么恶毒的心,区区三阶炼器师之身,装得住吗?”
萧薄湘抬腿便踹在了乌承志的身上,“你欺骗了大陆炼器师工会,就等着他们的裁决吧!”
“啊——”乌承志突然嘶吼一声,看向老妪的目光极为阴狠,若非萧薄湘定了他的身,此刻他定会冲过去将老妪碎尸万段。
“你这个丑八怪!老夫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将你和你儿子一起杀死!现在毁了老夫,你高兴了?你以为凭着你这副模样,脱离了老夫,你还活得下去吗!你一定会遭人嘲笑,被人当成怪物,然后不得好死的!”乌承志疯狂地喊道。
听得乌承志的话,原本平静下来了的老妪忽然又发出了悲鸣,这一次,比先前的任何一次都更悲伤。
老妪用渗着血的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一边哀嚎着一边蹲下了身子,长久嘶哑的声音,生涩地吐出了两个字,“吾儿。”
“此人是乌承志的发妻。”看着这一幕,曲歌推着轮椅来到了萧薄湘的身后。
曲歌一言,萧薄湘的确明白了一切,不由得转头对着乌承志低声骂道,“真是个畜生!”
随即赶紧跑到了老妪的身旁,想将人扶起时,便已发觉老妪的嘴角已经淌下了黑血。
多少年被乌承志虐待,或许失去了最好的青春年华,失去了曾经的美貌,失去了作为七阶炼器师的荣耀,她想要的只是儿子的平安。可是,在一切初始,他的丈夫便已杀了他们的儿子,还利用着一个谎言,控制着她。
知道这一切,早已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她,对这世间还能有什么留恋。
所以听得曲歌的话,萧薄湘便知老妪会选择自行了结。
曲歌推着轮椅过来,抬头看萧薄湘的神色,想从萧薄湘的脸上找出一抹懊悔一抹难过。
可是,他找不到。
萧薄湘的心中,的确有一抹失落。却不是为了没能阻止老妪自行了结而失落,死本就是她最好的归宿,她只是为这老妪遭遇了乌承志这样的人渣而不值。
“面对这一幕,你就没什么想法?”曲歌不由得开口问道。
萧薄湘回头,淡漠地看了他一眼,答:“有。若是有子女,当真是件可怕的事。”
曲歌哑然,“你都没有怜悯心的吗?”
“没有。”萧薄湘的答案,不是曲歌想听的。但是,无论几次,他在她这里得到的答案,都不是他想听的,可他还是偏偏一遍又一遍地问。
商桀推着旗琏走过来,最终还是没有靠近,萧薄湘背对他们而站,他们根本看不见她的表情。可他们都自以为他们了解萧薄湘此刻的心情。
挤过人群,脚步没有半分迟疑地跑到萧薄湘面前的人,是慕容子瑜。
“薄湘,这边还没处理完吗?萧韵柔狡猾,我怕久了她会听到风声逃脱。”
“好了。”萧薄湘点点头,随即转身走向洛老婆子。
“洛院长,如今这乌承志干的好事都已经清楚了,乌承志的同伙可要麻烦你派人抓回来。”萧薄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