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龙殿内,张灯结彩,目力所及,到处都是一片耀眼的红。 [
那颜‘色’,映在天岚眼中,像极了血,君羡羽的血,将她紧紧包裹,冰冷得让她窒息。
想从醒来的那一刻,她就一直在计划着逃跑,只是
别说逃跑了,她现在连离恨宫都出不去。
她试着站起来,两条‘腿’却不住地颤抖,全身虚软得没有半点力气,没等她站稳,就一个踉跄往前面栽下去。
“夫人,小心”秋月眼明手快地扶着她重新坐了回去。
是,没错,君羡羽那‘混’蛋不止封了她的灵力,还给她下‘药’,她现在,何止手无傅‘鸡’之力根本就是连一个茶杯都拿不稳。
只要她能接触到的地方,所以尖利的东西全都被收起来了,这还不止,八位‘侍’‘女’寸步不离地看着她,看犯人也没有这样的。
君羡羽,你够狠
“让他来见我,立刻”天岚怒吼,声音却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威慑力。
“夫人,二公子忙完了就会过来。”秋月头疼不已,却只能恭敬地应到。
桌上的茶杯被人扫了下去,价值连城的青‘花’瓷碎了一地。
最瓷片这种东西,天岚是绝对没有机会接触到的,秋月摆手,让人进来收拾,之后,又有一套新的茶具摆上来。
这些茶具,都是白虎收藏的珍品,市面上根本买不到,二公子为了给天岚泄愤,一次‘性’洗劫了白虎的收藏室。
白虎‘肉’疼得想要冲过去咬他。
靠,二公子,你要安慰‘女’人凭什么他出血啊啊啊
他的青‘花’瓷
然后,又是一段没营养的对话,然后接着摔,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短短半天,天岚摔碎的茶具,至少值几十万两。
真应了那句话,有钱,任‘性’。
“秋月,距离婚礼还有几天”终于,天岚住了手,她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
“回夫人,两天。”
“我想见朱雀。”
天岚冷冷道,整个伏龙殿,估计就朱雀最不想让她留下,若是能借朱雀的手逃出去,也不失为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秋月开口,上来不及说什么,一道‘阴’沉的声音已经‘插’了进来:“她不想见你。”
二公子虎着脸飘过来:“‘女’人,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要闹到什么时候君羡羽,究竟是谁在无理取闹”天岚讥诮一笑,分外寒峭。
秋月看两人间的气氛不对劲,不敢逗留,连忙带人下去了。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这句话是真理。
二公子摇头,轻柔地将她从软椅上捞起来,抱在怀中。
“君羡羽,我会恨你。”天岚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却没人能忽略她话中的狠意。
七个字,每一个字都如尖刀一样扎进君羡羽的心里,一颗心脏,鲜血淋漓。
他却只是嗤笑:“天下恨我的人那么多,不多你一个。”
天岚气急,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她的力气软绵绵的,跟挠痒痒差不多。
这一巴掌下去,她以为君羡羽会怒了。
若是平时,二公子的确会怒,只是,此时,他却是偏了偏头,把右脸也伸过来,嬉笑:“要不要这边也来下”
君羡羽,你怎么可以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天岚一滞,扬起的手停在半空,怎么也挥不下去。
从头到尾,君羡羽他,又有什么错呢
给她放血,哄她开心,为她得罪朱雀和大长老,该做的,不该做的,君羡羽都给她做尽了。
其实,该死的一直就是她,如果当初第一次毒发的时候,她就死了,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天岚反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不响,却用尽了她能用的所有力气。
“‘女’人,你做什么”见她还要打,君羡羽扣着她的手腕,怒吼。
天岚不言不语,只是笑,笑得凄凉而苦涩,笑得君羡羽心都碎了。
他将她放在柔软的‘床’榻上,轻柔地给她脱鞋。
天岚却揪着‘床’单,收脚并用地爬到角落,将头全部埋进膝盖里,单薄的身体不住地颤抖,如重伤的幼兽,仿佛一碰就会死掉。
“‘女’人”二公子开口,声线是连他自己都诧异的沙哑。
他坐在她身边,抬臂想要揽住她。
只是,君羡羽没想到,他一碰到她,天岚就开始颤抖,越是抱得紧,她就越是颤抖得厉害。
二公子身子一僵,如遭雷击。
天岚瑟缩着,抖如筛糠。
她的防备,刺痛了君羡羽的眼,更刺痛了他的心。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抬手点了她的睡‘穴’,扶她躺下,给她掖好被角。
她睡得极不安稳,短短一会儿,光洁的额头上,全是细密的冷汗。
薄‘唇’在她额上印下轻柔一‘吻’,他捏了捏她柔嫩的小脸,笑了。
若是可以,他也不希望用这种方法给她解毒,可偏偏,上天没有给他第二种选择。
那么,所有的痛苦都由他来承受,所有的罪孽都有他来承担,从小到大,那么多黑暗他都熬过来了,不在乎再多这点。
‘女’人,安心睡吧,等醒过来之后,你的世界,依旧会‘春’暖‘花’开。
二公子起身,挥袖离开。
没有人知道,在他离开之后,离恨宫内,又多了一个人。
他一出现,整个离恨宫内都是寒气蔓延。
男子望着君羡羽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