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殷家别墅外被狼狗吓破胆的景柔已经三天没有出过房门了,她不但差点被吓死,扔下母亲逃跑的时候,还因为鞋跟断掉而崴了脚,当时回来她又不肯看医生,结果现在开始发炎,肿得像个变了形的大猪蹄,向来爱美的她抱着那只“猪蹄脚”禁不住嚎啕大哭。
“哎呀,我的妈呀,老头子,这可怎么办啊?她不开门,也不吃饭,也不喝水,要命的是,还不看医生,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啊!老头子,想想办法啊!”
门外转来转去,束手无策的景柔母亲简直要灵魂出窍,她也跟着景柔失声大哭。
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啊,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她后半生靠谁去?他们景家之所以落到现在的下场,不还是为了给女儿绑定殷冷和殷家那个好归宿;不还是为了把殷冷身边的女人都赶走,好让女儿鸠占鹊巢;要不然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做那么多不该做的事情,雇人制造韩梓萱的车祸意外,置她于死地;发现她没死失忆之后,又害怕事情暴露,给她整了一张陌生的脸,并一而再再而三将她送上其他男人的床……
仔细想想,这哪一桩哪一件不是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可是为了自己的亲骨肉,能怎么办,还不是必须要硬着头皮往下走;就算自己也恶心,还是要往下走。
现在景柔这么作践自己,那他们以前做的那些事情还有什么意义啊,害人白害了,提心吊胆也白提心吊胆了,关键是,如果景柔就这么绝望地放弃下去,那他们老两口又该怎么办,后半辈子去靠谁啊?
同样急火攻心的景柔父亲阴沉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都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以为让她们母女俩去把景黎骗出殷家别墅应该没什么问题,没想到却遇上了景柔最害怕的狼狗,被吓成这样不说,还伤了脚,现在闹上了脾气,不吃不喝,还哭个不停,他也心烦得快崩溃了。
“哭哭哭……女人就是没用!”景柔父亲挥手怒吼,“老的没用,小的也没用,哭能把殷冷哭到你身边来吗?没出息,从小都把你惯坏了,每天好吃好喝好穿好戴伺候着你,有什么用?一点本事也学不到,机会没给过你吗?为了你,景家每个人都丢尽了脸面,为了让你得到殷冷,我天天连正经生意都没法做,帮你害人,帮你收拾烂摊子,现在景氏快要倒闭了你知不知道?韩梓萱出事,是你抓住殷冷的心的最佳时机,结果你什么也做不到,还被殷冷发现你的不良用心;机会在前,连个男人的心你都抓不住,你怎么就是这么个赔钱货,早知道当初你生下来,我一把掐死你!”
几分钟之后,一直紧闭的门,呼啦一下被大力拉开了。
景柔满脸泪痕、披头散发地冲了出来,肿胀的脚几乎不能走路,是在地上拖着的。
大概是太疼了,她呲牙咧嘴的样子显得比平时还要狰狞:
“对!我没出息,我没本事,我该死!我丢了你和景家的脸!景氏没法运转也怪我,哈哈,真好笑!你怎么不说你没有经商的能力?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么,所有的事情都怪我是什么意思?缠着殷冷的是我自己吗?你为什么不说自己也想把殷家的产业占为己有?我是贪心,不过你也一样,这是遗传,我们父女都一样,呵呵,没错,你就是应该早点掐死我,生下来就掐死我,这样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你们也不会为了我落到这个下场,我早就不想活了,我想死,你现在也可以杀了我,杀我,杀我啊,你动手啊!反正你是我父亲,我的命都是你的,你动手啊,我不会反抗!”
她狂躁地对着父母大呼小叫,几乎把脖子伸到了父亲的面前,似乎是在挑衅他的忍耐极限,真的要他动手杀了她。
“你这个不孝女,反了你了……”她父亲实在忍无可忍,一巴掌把她掀翻在地。
血,顺着景柔的鼻子嘴巴滴落下来,白色连衣裙上很快就红了一片。
“哎呀,老头子,你疯了吗?你怎么真的打女儿,还用这么大力,她身上有伤,受不了的啊,你呀,真是气糊涂了!”
景柔母亲心疼女儿,这边数落着丈夫的无情,那边伸手想把女儿搀扶起来,不想却被女儿狠狠甩开,并且推搡到一旁;而她自己再也没有看亲生父母一眼,就勉强撑着踉踉跄跄站不稳的身体冲出了大门。
“呀,老头子,你你你……她有伤,你怎么能下那么重的手?”
景柔母亲跟在后面追出去,还不忘记多说丈夫一句。
“你懂什么,都是你,从小惯着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结果,一事无成啊!你看看,要工作没工作,要婚姻没婚姻,整天盯着殷冷那块肥肉不放,结果连个屁也没吃到,还惹了一身祸!你让她自己静静也好,找到她你们俩去酒店,别回来烦我!”
话虽然这么说,但景柔父亲还是盯着自己的右手,默默发呆。
自己的手掌都打红了,那孩子该有多疼!
其实这次还真的怪不到孩子身上,明明是他自己逼着不情愿的女儿去殷家找景黎道歉的,不是她的错。
全怪殷冷那个小子,谁想他竟然能这么狠毒,连景黎的面都不给见;还想出这么多花招。
他自己连续三天去殷氏大厦找他言和,也根本见不到他的面,只是被招待喝茶静坐,除此以外,他连只苍蝇也没有见过。
很明显,这是殷冷的伎俩,不见他,让他自己先乱套。
殷冷,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