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愣住做什么?”她转身,被不知何时出现的楚亦吓得后退一步>楚亦正静静地吸着烟,“你已经傻站了十多分钟了。”
“他,到底怎么了?”于时苒犹豫半晌,问。
楚亦弹了弹烟灰,视线却注意着她脸色的伤,“这是秘密,总之,老大现在,真的不知道你爸爸在哪儿,所以,时苒这段时间接近老大不太合适。”
就算今天没有碰到任以秦,她得知父亲在他手里,她也会去找他,“我不管他现在变成什么,求你们,把父亲还给我。”
楚亦坐在长椅上,声音有些嘶哑,这个时候他却左右为了难,“你现在怨恨她把你拖入这么黑暗血腥的地步。可是你知道么,最初的最初,以秦也和你一样有最幸福的家庭,有爱他护他的父母。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拜你生父所赐。”
于时苒回头盯着楚亦有些发红的双眼,可是最后一句话,她完全不明白。
楚亦继续说着,“是的,我多次替你打抱不平,老大之前的所作所为对你的确残忍可恶,可是啊,他不懂用什么方式来得你的心,所以用了抢夺的方式,来留着你,你受伤的时候,他也是痛的那个。
却得来的是你更加恨他,二十年前,如果你是他,亲眼看见父母和妹妹死于非命,你会怎么样,把他大卸八块而后快么?
这世上,没有谁活该生活在这种血腥黑暗的杀戮里。你觉得自己无辜,觉得你自己或者父亲无辜,难道,他也是人,每个人的心都是肉做的?另外,这么多年来他铲除了不少当年侵害任家的人,然而知道于京山,你的父亲是当年的主使者时,他却还留着你们父女两个的活口。”
于时苒听后沉默片刻,忽然冷笑一声,“你是在告诉我,我应该为他没有杀我而举杯欢庆么?还是在告诉我父亲是残害他成为孤儿的凶手?”
她不信!
她的父亲她还不够了解么?父亲一向憨厚老实,怎么可能是残害任以秦父母的凶手,真是荒唐!
楚亦把烟头掐灭,扔进垃圾箱里,才回头看去于时苒,“这么多年过去了,能改变很多事情,你真认为我在说谎,或许你父亲进监狱主要原因你还不知情吧?。”
于时苒的脸白的没了血色,楚亦知道说了真相,会给于时苒带来另一种伤害,他站起身,“对不起,但我不得不对你说出真相。”
楚亦手插在裤兜,墨黑色的眸子注意她脸上的伤,此时,于时苒脸色苍白,一双迷茫无助的眼睛空洞无神。让楚亦心里隐隐痛了起来。
之后他长长吐出一口气,问道,“你有住的地方么?”
于时苒眼眶红润,她抬眼后,眼泪大块流出,她心里清楚,楚亦不会骗她,可是她就是不信,父亲绝不会做出那种残忍的手段。
也许是自己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楚亦口中所说的事,于时苒没又接受楚亦的帮助,独自一个人走了。
她提着行李,没坐公交,也没打车,只是一个人顺着公交站一个站又一个站的走。
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这样走了多久,过了多少个站牌,直到有车子在她身边随着她走走停停,她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神游天外了。
“知不知道我这么跟了你多久?”车窗降下来,男人的脸清冷寡淡,面上没有半分笑意。
于时苒惊住,愣愣的站在路边,望着车子里的人,突然间有种陌生的可怕的感觉。没又料到自己还有机会与他见面,更加没又料到他会亲自来找自己。
她狼狈的立在原地,看去男人漂亮的轮廓,慢慢的眼前卷起一层迷雾,这个时候看见贺迟年她感觉所有的委屈都从酸辣的鼻尖散发出来,却有被她狠狠了吞进肚子里。
然而他整齐又端庄地从车子上下来。司机礼貌而恭敬地喊他少爷。
贺迟年并不知道她的所思所想,只觉得这个女人是可恨透了,竟然连自己对她说话的时候,也这么理直气壮地走神。
打开车门,他大步从车子上跨了下来,拉住她。
看清她的正脸,他才发现她的脸上有很重的伤痕,刚才有头发遮着,所以,他居然没能看出来。
“你的脸怎么了?!”
贺迟年变了脸色,“是谁做的?!”
许久,于时苒才缓转过来,贺迟年的举动让她完全迷失了所有清晰的思路,她只会不停的摇头。
这让贺迟年的面色突然变得更冷,“是任以秦还是左依夏?”
这一说,于时苒更加惊呆了,贺迟年是要为她撑腰么?她忽然自嘲的笑了笑,找到自己的声音,才平淡的说出来,“都不是。对不起,我现在很乱,想一个人安静安静。”是的,一个好好思考一些问题。好好地想想路到底该怎么走下去。
不能再这样了。
因为她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出路在哪里。每一步都走得迷茫又心惊胆战。
当初她拼尽全力,让子自己能合格做到成为贺迟年的妻子,贺家的少奶奶,可是啊,她却没有那个命,享受不了贺迟年誓言要给她的东西,就连孩子都没了,这个时候贺迟年就算原谅了她,她也不愿意原谅她自己。
“你真的够狠心,现在都还做出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于时苒,你到底把我当什么?!”贺迟年的手指忽然收紧,捏的她手指都要断掉似的。
“你真的够狠心,现在都还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于时苒,你到底把我当什么?!”贺迟年的手指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