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山路上飞速行驶,尽管山路修得很平坦,但因为是盘山路,这样的速度实在惊心动魄,足够吓人。>“你,你能不能开慢点儿?”
当车子又一次急转弯的时候,于时苒终于忍不住开口。
萧逸凡回头对她笑了一下,“你放心,我不会拿你的生命开玩笑,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我既然这么开,自然有把握的。”
于时苒还是不放心,“还是开慢些吧,这样比较保险。”
萧逸凡只好放慢速度。
于时苒松心,眼睛却一直看着窗外,眉头紧紧皱着,明显是在担心。
萧逸凡到底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有心事,如果可以的话,告诉我吧,也许我能帮你。”
“没有,我没心事。”
怎么会真的没心事,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把人全都引开,父亲是不是安全地逃走了。
“还说没有,你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
萧逸凡突然踩下刹车,“前面不能走了。”
于时苒抬头,只见前面的路上,并排着停了两辆车,车头靠了两个抱胸而立的人。
一见他们于时苒脸色立刻变了,死死咬住下唇,她垂眸认命一笑,“我们不用走了。”因为根本就走不掉。
任以秦已经算准了他们会走这条路,早早就在这儿等着了。
“谢谢你帮我,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只当不认识我,一定要记得,你不认识我。”她一而再地叮嘱过后,在萧逸凡惊诧的目光中下车,挺着腰背走向任以秦。
任以秦笑吟吟地看着她,那眼神,就像猫儿看了碰壁而返的老鼠,那是兴奋到咬牙切齿的姿态。
她看得出,他虽然在笑,可实际上却是恨不得撕碎了自己的。
事到如今,不管他想做什么,她都已经无力反抗。
她站在离任以秦五步远的地方,再也不敢向前迈步。
任以秦则靠在车上好整以暇,“离开我的这一.夜零半天过得怎么样?”
柳罗夜这时开口,“我说以秦,你这样会吓着她的,你看,她脸都惨白得没有半点儿血色了,女人是用来疼的可不是用来吓唬的。”
任以秦瞪柳罗夜一眼,“我和我女人说话,你少插嘴,一边儿凉快去。”
柳罗夜耸了耸肩,有种自讨无趣的感觉,然后用抱歉的眼神看于时苒,意思很简单,于小姐,真不好意思,我尽力了……
打发了柳罗夜,任以秦笑吟吟地盯着于时苒,专注得好像要把于时苒盯出两个窟窿来才满意,“我爸爸呢?”于时苒故作镇定地问。
秦晟缇娜像是听了个笑话,“你爸爸和你一起跑了,你怎么倒反过来问我?该不是为了逃跑,你把自己的父亲扔下了吧?”
于时苒抿唇,然后笑了,“既然你也不知道那就算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呢?你要求的事情,我能做到的,都尽力做过了。”
“是么?”任以秦眉毛一挑,反问,“你带着你父亲逃跑,是为了给我做事?”说到这儿,任以秦冷冷一笑,“让我猜猜,你父亲是怎么给你说他当年做的恶事?”
回想起,父亲当时负罪感的神情,于时苒的心狠狠疼了起来。
见于时苒沉默不语,也不自动上前,任以秦站直身体,两步走到于时苒面前,在她还没来得及后退时,亲密无比地搂住她的肩膀,向她身后的萧逸凡看过去。
意识到他在留意萧逸凡,于时苒立刻慌了神,“你别迁怒这位先生,是我苦苦哀求他才肯帮忙的!”
关心则乱,写在脸上的急切让任以秦微微眯眼,看向萧逸凡的目光也更加深意。
开口的话却让于时苒震惊,“想不到会在这儿遇见你,真巧!”
萧逸凡看看任以秦,又看看于时苒,最后耸了耸肩,“的确很巧。我看这位小姐很狼狈,于心不忍就想帮帮她,没想到她居然是任先生的熟识。”
“你们……认识?”
于时苒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扫,满眼的不敢置信之色。
“何止认识,简直是老熟识了。”任以秦笑得开怀,好像这种突然遇见熟人的欣喜有多么强烈一样,“来来,既然相逢那就是缘分,这样吧,我们一道去庆祝庆祝怎么样?”
萧逸凡自然不能推辞,只好点头应下。
于时苒被任以秦强硬地带上车,挣扎了几次都无济于事,只好认命跟着。
一路上任以秦都黑着脸,一言不发,车子里的空气仿佛在迅速变得稀薄,强大的压迫感让于时苒觉得呼吸不畅。
她一直很清楚,如果让任以秦抓住的话,日子绝对只会比以前难过,可她倒是完全没料到任以秦竟然只是一径地沉默。
从上车开始,居然连多看她一眼都不肯,仿佛她压根就是透明物体。不知道任以秦到底在忙碌什么,他始终盯着腿上的笔记本电脑,修长的手指始终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整个车子里,除了键盘的声音,再没其他。
下意识地往屏幕上斜了一眼,只见屏幕上全是数字和表格,害怕被任以秦抓住,她也不敢死盯着看。
才移开目光任以秦却开了口,“贺迟年说一句原谅你的话,你就要要着尾巴回去了,还开始为贺迟年做事了?”
他依然盯着屏幕,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跳跃,看都没看她,说出的话却尖锐又直接。
于时苒心头一跳,扭头光明正大地盯着任以秦,“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想过帮他做事!”被人冤枉的滋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