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女和院长对于时苒的印象都很好。
踏实,细心又有爱心。对孩子像家长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关心爱护。
而且,她还为修道院和亚光捐助了那么多东西……
“你一定要走么?”马修女完全不明白于时苒为什么突然要离开,而于时苒自然也不可能告诉她们自己离开的原因。
“嗯,对不起,本来答应要一直在这儿教孩子们的,可是……”于时苒苦笑一下,“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不得不走了。”
院长手划十字,在胸前合实,“一路顺风,主会保佑你的。”
马修女也轻轻鞠躬,虔诚无比,“当你想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回来。这里的大门,时刻为你敞开。原主保佑你”
于时苒不再多说,转身就走。
结果还没走出几步,小丫突然跑出来,一把抱住她的双腿,大哭着哀求,“老师别走,老师求你了,你别走!”
其他的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得到了消息,居然都从教室里跑了出来,把她团团围住,一个个哭的像个泪人儿。就连平时班里最调皮的小虎子都哭得撕心裂肺的。
于时苒本来想趁着自己决心正浓的时候,咬牙走人,结果被这么多孩子一围,一哭,她反而把不住,自己也跟着哭了起来。
如果,不是她本身纠缠了太多的恩怨,不是她本身遇见了那么多扭曲*的人,她知道这里,就是自己落脚的地方。
在这里,自己永远不会觉得孤单,觉得难过,觉得悲伤。
“孩子们别哭啊,老师只是回家去办一些事情,等到事情办完了,老师一定会回来的。”如果那时候,自己真的还能回得来的话。
离开孩子们的包围,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孩子们追了好远,而她跑了更远。
当看到出租车的时候,她连看都没看,开门上车,“去市里火车站。”
她伤心地看着孩子们摔倒又爬起来,跟着后面追赶。
车子启动,出去好远,她才发现气氛不太对。
“没想到你在这儿这么受欢迎。”开车的司机摘了墨镜,而副驾驶位上的男人放下了报纸。
“你……你们!”
只见任以秦缓缓回过头来,眉目含笑,俊美的脸庞上,挂满了玩味之意。
一刹那,所有的悲伤所有的难过,都被极度的震惊和惧怕代替。就好像一个人突然从夏季走到严冬。
那种惊诧让于时苒倒吸冷气!
他居然找到了这里!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会找到这里,为什么就这么巧把车子停在路边?!
他的突然出现,就像万里晴空中突然跳出的一个惊雷,把于时苒震得双耳嗡鸣,手足冰冷。
“去火车站?你这又是要去哪儿呢?”任以秦扭头,朝后面孩子们的方向看去,啧啧叹息,“你看,孩子们对你是那么的恋恋不舍,你,居然就能这么狠心地将他们抛弃么?原来,你的心也可以这么狠啊。”
说到这儿,语气中又带了很浓的讽刺,“哎呀,我倒是忘了,你疯狂起来的时候,是可以连自己都不顾,也要把敌人置于死地的女人呢。”
于时苒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只能尽可能的把自己的身体贴在车门上,此时的她,完全没有当初去抢夺他方向盘之时的勇气。
“两个月不见,你的胆子变得小了呢。难道说,海南岛这个地方,会让人变成胆小鬼么?”
“你怎么会找到这儿来?”于时苒上下牙直打架,“我离开的时候,明明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怕被查到行踪,我甚至连火车都没敢坐。”
她知道,吕锦成既然要她走,那么他就绝对不会告诉任以秦她的下落,再说,她从吕锦成那儿离开之后,就再也没再吕锦成面前出现过。
就算在和北寅身边的那段时间,她也是除了媚色就是呆在贺北寅的别墅里,并没陪贺北寅在任何公开场合出现过……
任以秦闻外亮,又有些说不出的桀骜味道,渐渐的,他眼底笑意弥漫开来,浓的像是初夏来临时,绿意最浓的杨柳树,深刻又鲜亮,让人心惊。
可这种笑容看到于时苒眼里,只让她觉得那是最深刻的讽刺和蔑视。她觉得他这是在告诉她,只要他任以秦想找,就没有找不到之说。
“你藏得很好。”他收回目光,回过头去,“听说这些日子,贺迟年为了找你,花了不少心思。不过呢,他还是晚了一步。想知道我为什么能找到你,是么?好吧,回去我慢慢告诉你。不过在这之前,你还是先陪我吃个饭,我一下飞机就直接赶过来,又饿又累,乏得很。”
因为摸不清任以秦这次又想做什么,她也不敢激怒他,听他这么说,于时苒也只是沉默。
车子走了两个小时,到了一处还算不错的酒店。
出租司机先下了车恭恭敬敬地给他开了门又赶紧给她开。
后来于时苒才知道,这位出租车司机,哪里是什么出租车司机,根本就是任氏集团在海南分支机构的老大。因为任氏的第一人亲自来了,所以仗着自己熟悉对这里的路况地形都熟悉,就溜须拍马充当了司机的角色。
于时苒一路都不怎么说话,而任以秦也不怎么理会她,自顾自地走在前面。
“我很累,叫人把饭菜送到房间来。”
任以秦一边走,一边对身边殷勤伺候的“司机师傅”吩咐。
“司机师傅”立刻点头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