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故事啊,前所未闻。只听过三界和盘古,人神鬼也听说过,可其他的都是什么,境神?灵神?”楚离好笑道,“还动情,你说的那哪是神啊,明明就是人,牵强附会还没有结局,你要的就是这样的故事?”
“最重要的是,要前所未闻。”
“我没有神话故事,你给我说个人间的。”
“好吧,”百里雁融又道,“那我给你讲个神秘人救皇帝的故事。”
“听起来很俗。”
“可这独一无二!”百里雁融正色道,“你先听完。”
“话说南朝宋帝刘义隆生了重病,卧床不起,于是下令广招天下名医。可谁知道所有名医都束手无策,眼见着就要一命呜呼了,这时有个神秘人来到宋宫,说,‘我能救皇上。’又说,但是需要三样宝贝,碧海寒蟾,冬虫夏草,还阳参。”
百里雁融顿了顿,楚离见状接口道,“这些有什么稀奇,除了碧海寒蟾不好找以外,另外两样皇宫里应该有。”
“那是!”百里雁融很得意,“如果这么简单,我肯定不要这样的故事。”于是又说,“宋帝一听,虽然药物稀有,也不是没有啊。只是碧海寒蟾不好找。谁知道那人竟然从衣袖里拿出一个覆了一层薄冰的檀木盒,说,正好在下有。皇帝很高兴啊,连忙派人去拿,那碧海寒蟾可真是举世罕见,御医们还没把手伸过去,整条胳膊都冻僵了!”
“那人竟然有碧海寒蟾,”楚离也感到惊讶,“此物是天地间至阴至寒之物,只在雪山之巅才有可能有踪迹。但是即便找到了,若没点本事也是取不走的。只有用雨洒雷击的鱼肠剑破冰取药,封其寒气,才能不被碧海寒蟾所伤。可鱼肠剑早已失传,所以碧海寒蟾也无人能取到。无利器就会被寒蟾寒气重创,轻了也得大伤元气,重则丧命。那人竟然用檀木盒来装,未免太过大胆。虽说木性温,可以稍抵寒气,但也只是聊胜于无。”
百里雁融轻“咦”一声,“不错,国师果然学识渊博。”
楚离笑了笑,“我也就看看这些杂书。只是没想到真有人能取到此物,着实……”她狐疑地看了百里雁融一眼,“你莫不是在编造吧?”
“呔!”百里雁融怒道,“小生说故事,从无虚言!皆是有迹可循,有史为证。”
“噢,那你刚刚那个界神的故事也能证了?”
“……”百里雁融噎了一下,强自道,“那……那既然世代相传,必定有迹可循。”
“从哪儿世代相传的啊,明明前所未闻。”
百里雁融急道,“那是你见识短浅!”
“……”楚离撇撇嘴,“好吧,我学识不够,你请继续。”
百里雁融哼了声,“你还没告诉我,谁造谣生事,竟然诋毁我胡编乱造。”
“噢,那个人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楚离笑眯眯地看着他。
百里雁融:“……”
“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已经认识了我。”楚离又补了一句。
“……”百里雁融气得翻白眼,“国师,小生所说,虽有夸大,但故事都是取材于实。就像当今南朝宋帝的故事,我怎敢随意编造?如今南朝人尽皆知,神秘人不仅救了皇帝性命,还被皇帝重礼聘为太子东席,封为太傅。国师若不信,尽管去南朝问问。”
“能随身带着碧海寒蟾还安然无恙,只这一点就……”楚离还想质疑,一看百里雁融都急了,顿了顿止住话头转而道,“就知道果然神秘。妙生,你的故事还没讲完。”
“哼!”百里雁融甩了袖子,不高兴地挪了挪身子离她远了点才说,“皇帝一看,三样东西都齐全了,大喜过望,可谁料那人又说,虽然三宝集齐,但还需要另外一样。”
百里雁融停下,看看楚离,“你为什么不问我另外一样是什么?”
“……”楚离好笑地看他一眼,“那是什么?”
百里雁融这才兴高采烈的继续说,“百官也是这样问的,那人就说,需要药引。”说着又看了楚离一眼,楚离意会,心内好笑却依着他问道,“药引又是什么呢?”
百里雁融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又道,“那人说,是寒血。”
“寒血?”楚离惊讶了,“这是什么?当真前所未闻。”
她的话显然让百里雁融很满意,于是接着说道,“就是冰寒的人血。”
楚离皱眉,“世人之血,皆是热血,哪里有寒血?除非是死人——不对,人若一死,血也就死了。何况哪有用血做药引的?显然是故弄玄虚。”说着,楚离突然灵光一闪,“难道是——”
百里雁融见她险些猜出来,连忙抢过话头道,“不错,正是那神秘人的血。那人以身体为宿主,身子被碧海寒蟾所伤,故而血液都冻的冰寒。而且旁人无法取走碧海寒蟾,那人便手持檀木盒,带着一个女子进了房间,勒令旁人不得进入。后来,便是那女子从他手腕取得寒血,为皇帝熬药,连服七日,渐渐痊愈。”
楚离倒抽一口冷气,“连着七天都要割腕取血?本就被碧海寒蟾重创,再这样的话,那个神秘人竟然没有死?”
“所以这才是前所未闻的奇闻啊!”百里雁融一脸骄傲。
楚离叹气了,“这样的故事,我可没有。”
“小生可是花了钱的!”百里雁融不乐意了,“那些干草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打点外面的兄弟可花了不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