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迪摇头,“我看国师时时刻刻都惦记着姑娘。”
石霂啜饮一口,唇角不易察觉地弯了弯,“渠姑娘既然是离儿的朋友,就不必如此客套。我虚长你们几岁,不介意的话,你也叫我一声姐姐便是。”
渠迪一顿,嘴唇动了动,半晌才道,“既如此,姐姐也不必客气,就称我名姓即可。”
“那我便唤你迪儿吧。”石霂眨了眨眼,“可介意?”
渠迪嘴角一抽,端起茶盏小饮一口,掩饰性地道,“自然……不介意。”
她们正寒暄着,楚离带着珠儿回来了。
石霂刚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就被楚离急匆匆过来从她手中夺了去,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石霂脸色不善,“又牛饮,让你晾衣服,你这是把自己晾干了?”
楚离喝完才松口气,睁大眼睛道,“霂霂——”说着又瞧见石霂越发不善的脸色,连忙轻咳一声转而道,“师姐,没想到公输定自己找来了。”
“公输定?”石霂皱眉。
楚离连忙点头,“我刚刚收到穗穗的飞鸽传书,公输定本来已经进山了,可是路上遇到了刘宋太子——”石霂指尖一抖,又听楚离顿了顿接着说,“我和渠迪来的时候也遇见了,看起来好像是从巫溪那里来的。”她一颗心往上更加提了提。楚离眼珠转了转,凑过去问她,“师姐,那太子是来找巫溪的吗?巫溪怎么会和南朝太子有什么瓜葛?”她又说,“难道……难道那个救了南朝皇帝的人就是她?”
没等石霂说话,渠迪皱眉道,“救了南朝皇帝?”
“就是路上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啊,”楚离道,“从百里雁融那里听来的,不知真假。不过我觉得不大可能是真的,巫溪本来就体质阴柔,要是再空手取了那碧海寒蟾,只怕性命难保。可我昨天见她来的时候,也是面色红润毫无异样呢。”
石霂心里抖了又抖,楚离转而问她,“师姐,你听过那个故事吗?你跟巫溪关系那么好,你知道这事儿吗?”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兴致勃勃,好像探险找到了宝藏似的。
“……略有耳闻。”石霂垂了眸子,又掩饰性地端起茶盏,可端起来时便觉一轻,才想起被楚离一口气喝光了。楚离顺手接过来,又给她斟满,贼兮兮地道,“师姐,你一定知道吧?这事儿可真有趣。巫溪本事这么大,我竟没看出来。没有鱼肠剑,她是怎么取到碧海寒蟾的?”
“百里雁融的话,你也信。”石霂缓了缓情绪,淡然道,“他那人专爱胡天海地的夸大,哪里有那么奇异的事情。”
“我觉得也是。”楚离赞同的颔首,看了看渠迪和珠儿,对石霂说,“师姐,咱们房间不多,晚上我睡你那,让渠迪和珠儿睡在我房间,成不?”
石霂稍微一顿,却拒绝了,“不妥。”
“咦——”楚离奇道,“哪里不妥了?”她狐疑地看石霂一眼,“那你说怎么办?”
石霂却不敢说自己元气大伤,每到子时便身上结寒霜的事情,只好道,“你睡觉不老实,扰我好眠。”
这理由实在太过牵强,楚离不悦道,“胡说,我什么时候不老实了,只是睡前不老实,睡着了——”
“睡着了你还知道?”石霂截断她的话,“你睡我房间,打地铺。”
楚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