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京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又呷了几口,然后两眼看着夏云天,“那天在玉米林边勘验现场时,你没有跟着到场,不知道具体情况,所以刚才不自觉地就附加了一个虚假的前提!”
夏云天“哦”了一声,不知自己怎么就附加虚假的前提了?燕燕的母亲汪雪娥被害,警察又去勘验了现场,虽然因为消息被封锁,外面的人即使不知道死者是谁,但总不至于附近的村民一个围观的人都没有?还有,熊副所长当天就带人去调查失踪的黄包车,村民再不知内情,也该猜到车子和命案有某种联系吧?自己可没有说卖车的人就一定是凶手或者与凶手有关联的,但如果他真是白花村的村民,起码应该知道一些风声的。( 糖]
见夏云天眼光闪烁,嘴唇微微动了动,知他心里不服气,王京笑了笑,放下茶杯后,接着说:“你不知道,前天勘验现场时,那会儿虽然有一些村民远远地围观议论,但他们怎么知道有黄包车失踪?还和命案有关?我还特意吩咐熊炽光,去找村民调查的时候,不要主动说起黄包车的事,如果车真的是被村民顺手牵羊了,要防止他心里害怕不敢说出实情。”
“这么说,王哥您也丝毫不怀疑卖车的人与凶手有关联?比如互相认识、帮他藏车、或者帮他躲藏等等?”
“小夏啊,先别说那么多如果,这样会把头脑搅昏的,汪雪娥命案的关键点是那把不翼而飞的唐伯虎画扇,现在还没有查出一点儿线索来。现在只有先通过把失踪的黄包车找出来,再把卖车的人也找出来,可以帮助我们还原八月二十四日那天傍晚在玉米林边还发生了什么事儿。不过,直觉告诉我,卖车的村民多半是顺手牵羊的,要是他能看见什么,或者没有看见什么,那对咱们破案就大有裨益了!”
夏云天不好反驳王京,毕竟,他是上级,对自己又很关心体贴,但又不完全认同他的观点,仅仅凭一把扇子就把卖车人的嫌疑排除掉了,也未免太武断了些。其实,自己也有这种直觉,卖车的人不一定是拿走扇子的人,但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在真相大白之前,简单地判断“是”或者“不是”,都为时过早。
夏云天端起杯子慢慢喝茶,仔细想了一会儿,然后放下杯子,“王哥您说的也是。不过,刚才又怎么说卖车的人心理素质好?他如果不知道车子和命案有关,拉到城里来当废铁卖掉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顺手牵羊、贪图便宜的人,要么就是偶尔手脚不干净的人,看见路边停着一辆无人坐的黄包车,一时起了贪意,先藏起来,然后再当破铜烂铁卖掉!这样的人,你怎么说他心理素质不错?”
王京笑道:“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不管盗车的村民是否知道车子与命案有关,他销赃车的时间早了些。今天是八月二十七日,汪雪娥的尸体是前天,也就是八月二十五被发现的。你昨晚来告诉我,龚二娃家的破院发现赃车,车背后的油漆是刚涂抹上去的”话未说完时,感觉喉咙有些痒,转头轻轻咳嗽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