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京摊开双手,刚才还和颜悦色的他变得一脸严肃,“如果郭广道仅仅是在口头上表示一下对你的仇恨,那还没有什么,关键是他家里有人被杀,现在他一口咬定你就是凶手……”
“放他娘的屁,他家里哪一个人被杀了?”
夏永贵强烈抑制住自己波涛起伏的心情,可声音却在发抖,又见对方看着自己不回答,终于忍不住把这几天来的憋屈一吐为快,大声说:“上次你和别的警察一起来审问我时,口口声声说我是凶手,却又不肯说我杀了谁?我一个乡下老头子,当时就被你们吓懵了,这几天越想越不对劲,别是那姓郭的出了钱,想栽赃陷害我?姓郭的就是恶狗,全家都不是好人,他家里哪一条狗死了?你要是回答不出来……要是姓郭的那狗东西回答不出来,就是在害人!”
王京见他不仅声音发抖、语速加快、双手握拳,连脸上的肌肉也开始颤抖,知道他已经被情绪之火点燃,但是他还能稍微迟疑一下,将本来对准警察的矛头改为对准郭广道一个人,只说是郭广道在害人,那就说明他的理智还未完全沦陷在情绪之火的包围中,他真实的内心情感还有因为顾忌其他现实因素而未彻底表露出来。
王京也不回答他,故意闪烁其词地问:“你翻墙去郭公馆的头一天,他家不是有一人去了一趟白花村?”
夏永贵的眼神里露出惊讶之色,但这种惊讶的神情很快就被一脸的愤怒之色湮灭,“是他的女娃子出事了?笑话,这个也敢栽到我这个老头子头上?不错,老头子我是恨那姓郭的,但冤有头债有主,与他的女娃子无关,村子里的邻居都可以作证。那天,他的女娃子跑到村子里来,被我认出后,骂了她几句,她当时就离开村庄跑了,老头子我一直呆在家里,不信你们可以派人到村子里去调查……”
王京打断对方,“郭广道的女儿到白花村去干什么,你以前有没有见过她?”
夏永贵虽然激动不已,全身的气血此刻直往头上急涌,但是还脑子还没有被情绪之火烧糊涂,郭广道的女儿郭燕燕到白花村是为了找自己的儿子夏云天,自己可不能将儿子卷进来,以至于什么都说出,于是只回答一半的问题,“没有,以前没有见过她!”
王京微笑着点了点头,夏永贵为了隐瞒部分真相,却忽略了另外一个更为重要的真相。为了不让他起疑心,王京还补充了一句,“你说的,和我们调查的情况差不多,在这个问题上你没有撒谎,你以前的确不认识郭燕燕,郭燕燕以前也从未去过白花村!”
“既然你们都调查清楚了,那个女娃子的死与我有何关系?是不是郭广道那狗东西为了陷害我出了大价钱?”
王京一声不吭,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夏永贵对郭广道的气愤无处发泄,只好再一次追问自己最关心的事,“那什么时候放我走?”
对方还是不说话,夏永贵只好又把怨气的矛头对着郭广道,要从他身上找话题,以表明自己的确是被他陷害的,想了想,问:“那长官你告诉我,郭广道的女儿什么时候被人杀死的?死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