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大门处,迎面就见蓝香正小尾巴一样的紧跟在花雉身后,手指死死攥着他的衣摆,无论如何都不肯松手,显然是被吓到了。
花雉则是在望着紧紧闭合着的大门,想着什么。
“怎么回事?”
楚云裳走过来,神色间并不如何焦灼:“被从外面锁上了?”
花雉点头:“属下正跟两个小丫头一起看树洞,听见有锁头插上的声音,过来一推,才发现门已经锁上了。”
楚云裳道:“在此之前,你可听见有人来过?”
“没有。”
旁边的大白也是摇了摇尾巴,它也没发现有外人过来。
对于花雉和大白的说辞,楚云裳并不怀疑。
于是接下来,她也仅只是走过去,伸手推了推门,果然是被锁住了,凭她的力气,不太能推得开。
“大白。”
她喊了一声,大白会意,后蹄一蹬,再一刨,就动作敏捷的翻过了院墙,从外面凶狠的冲过来,把门给重新撞开。
外面的锁头“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楚云裳蹲下身,将这把有着四五十年历史的不知积了多少陈锈的铜锁拾起来,掂在手上,沉甸甸的,很是有些重量。
再看看锁眼,分明是被人动过了手脚,让这锁看起来还是能用的,实则动点小手段,就很容易将它撬开。
而在她拾起了这把锁后,一直在紧盯着她动作的蓝香惊呼:“小姐,上面好像有线!”
众人定睛一看,这把锁的锁头之上,的确是系着一根细细的丝线。
沿着这根丝线看去,竟是直连到大门的角落,楚云裳伸手一拉,丝线绷直,在那角落贴着院墙往某个地方延伸而去的方向,纤细的丝线在冰雪间闪烁着浅浅光泽,很明显就能看出这条丝线很长,直通向某个机关也说不定。
蓝香看着,立即就明白了:“小姐,这是有人故意弄的?”
“嗯,鬼故事就是鬼故事,也只是故事而已,很多都是人编的,尤其是明月小筑里的这个鬼故事,更是老人们添油加醋编成的,所以你们用不着害怕。”
楚云裳淡淡道,沿着丝线走出院子。
众人好奇的跟上,竟是将整个明月小筑给绕了整整一圈,直来到了小筑的背阴处,才在一块长满青苔的石砖下,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机关。
这个机关很是简易,只要稍懂原理,三岁小孩都能做出来。
那么,也很显然的,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小机关,便是明月小筑院子大门上的锁时常自动开启闭合的根本原因,而根本不是所谓妾室冤魂造孽。
楚云裳放下手中的铜锁,转而捡起那块掩盖住机关的石砖。
“小姐,这砖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依旧是蓝香好奇的开口问道,楚云裳看了会儿那块石砖,便指给她看:“你看,这些青苔上是不是有地方很干净,像是经常有人拿着它,然后手指不小心将青苔蹭掉后的样子。”
蓝香点头,楚云裳接着道:“你再仔细看,这上面还有划痕,像不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划过的样子?”
小丫鬟细看了一眼,恍然大悟:“好像是被人拿刀子划的。小姐,会不会是谁为了赶时间,想快速启动这个机关,就用刀子撬开砖头的?”
刚刚他们发现这里的时候,小姐可是费了一会儿功夫才将石头给从墙上卸下来。
楚云裳耸耸肩:“或许吧,我也不知道。”
旁边几人也是围过来逐一察看这块石砖,尤其是花雉,更是仔细摩挲了一下石砖上的那些刮痕,将自己的手掌和石砖上的光滑处对比了一下,沉吟了一瞬。
楚云裳笑着看他:“怎么,发现什么了吗?”
花雉没有立即答话,而是垂眸看着自己的手。
他的手看起来十分纤细,像闺阁小姐的一般细腻柔滑。但其实他的手和寻常男人的相比,大小是所差无几的,他刚刚对比石砖上的光滑处,发现那人拿这块石砖所留下来的痕迹,和他手掌覆盖上去所留下来的痕迹差不多。
于是他便沉吟道:“像是一个男人用铁质的东西划出来的,金银玉器不可能会造成这样的痕迹,刀剑匕首也不可能。”
这石砖是搭建在院墙背阴之处,常年不见光,又长满青苔,环境十分的潮湿阴冷,几十年下来,怎么说质地都是变得有些松软了。若是锋利的兵器,恐怕第一次去划的时候,就已经将石砖给划成两半,根本不可能还让它完好保存到现在。
女性惯用的簪钗也不太可能。
因为这些划痕的宽度都很一致,若是金簪银钗之类的,如此刮划,尖头势必会造成磨损;而一旦磨损,划痕便不可能会这样齐整。
也只有铁质的,并且还不是普通的铁,而是进行过冶炼提纯的铁,材质上好,不易磨损,才极有可能会造成这样的痕迹。
楚云裳听了,同意他的说法:“你说得有道理。不过仅凭这一点,我们也不可能查出什么。”
花雉转头看了看四周的地面,结成冰的光滑地面上并没有留下什么脚印:“嗯,侯府里人多眼杂,这大白天的也不是查事情的好时机。”
同样是清楚这一点,楚云裳放下石砖,拍拍手就站起来:“好了,我们回去吧,这里没什么了。”
蓝香再问:“小姐,真的不能找到制作这个机关的人吗?他制作这个机关,肯定别有用心。”
楚云裳笑睨了她一眼:“鬼故事里的大蛇已经被制服,还剩下那个妾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