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苏宜君心里不是滋味,——她和秋绫、赤芍那种丫头不同,每次谢长瑜过夜,并没有赏什么避子汤。
怎么自己进门都半年时光了,还没有一点动静?
眼看主母就要生产了,自己再不抓紧,将来只怕会被逼得更紧,——更何况,有儿子才能傍身啊。
难道……,晏氏给自己做了什么手脚?
可是也不对啊,自己从来不吃晏氏给的东西,甚至连香粉、胭脂,都是自己的丫头出去买的,这方面看得很严很紧。
或者是长房的那位……?
毕竟厨房的人,她是可以随时安排的。
苏宜君微微摇头,——不至于,傅氏是做嫡长媳的,又是皇后的妹妹,名声什么的看得要紧。再说,自己又不是大伯的姨娘,她跟晏氏只是妯娌,用不着这么费心费力,去做那损阴德的事。
看来……,是自己运气不济吧。
苏宜君一面安慰自己,一面又忍不住担心。
进门这半年来,发现晏氏其实是个难缠的角色,自己会哄丈夫,她也会,——要不是自己和丈夫从小青梅竹马,只怕未必能占到便宜。
苏宜君心里起了怀疑,琢磨半日,决定找个大夫看一看,又怕家里找来的人不敢说实话,便想从外头去请人。
只是如何避开晏氏和家里的人,倒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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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珩晚上回来得知了喜讯,眼里带出笑意。
初盈却是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晚饭也没胃口,——想着好好养胎,强迫自己吃了一碗,再喝了些汤。
“怎么了?”谢长珩跟着进了里屋,在她对面坐下,说道:“听说有的妇人害喜反应大,你是不是哪里难受?”
初盈低头,“心里难受。”
“心里怎么难受了?”谢长珩伸手扶住她,起身道:“你坐着,我去让人把大夫请过来……”
“不是!”初盈打断他,心里千回百转的纠结。(. 今儿听简妈妈她们说,一早就知道自己有可能害喜,——难怪前几日丈夫答应的那么干脆,原来是空口白牙胡说的!
“不是什么?”
“你答应我的事,原来是逗着我好玩呢。”
谢长珩一怔,片刻后,方才反应过来妻子在说什么。
“我不管!”初盈心里三分委屈、七分撒娇,——反正丈夫精明厉害得紧,自己算计不过他,只能耍无赖,仗着眼下有身孕的份上,“那天你都答应了。(免费?
谢长珩看着像小孩子一样的妻子,失笑道:“别怄气了,你先好好养胎。”
“害喜也是病。”初盈瞪着眼“据理力争”起来,要求不敢提太多,“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能反悔!这一年都不许收人!”
“好了,别胡说了。”谢长珩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害喜怎么能是病?”见妻子瞪圆了眼睛,赶忙哄道:“答应你,说过的话不收回。”
“真的?”
“我什么时候哄过你?”
初盈有些意外,先头大部分赌气恼火,没想到丈夫真的答应了。
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争取这一年有何用,反正过一年清净日子是一年。
至于以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或许自己还能想出别的法子呢?嗯嗯,每天都缠着丈夫,以他的为人,不像是会主动去收丫头的。
倒是婆婆那边有点麻烦。
管得呢,还有一年功夫慢慢琢磨。
等到第二天谢长珩走了,初盈懒洋洋的起床,把这件事跟简妈妈和凝珠说了,二人都是目瞪口呆,“一年不收人?这样也行?”
初盈反驳,“有什么不行的?”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是真的有点倦怠吧,明明剧情在那里,但是很不想写,每天都是抽打自己,这章让我偷个懒,剩下的剧情下章写吧~~~
自己好好调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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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刚进初夏,正是人间四月芳菲尽的时节。
盛二奶奶穿了一身绯色一群,群摆洒满了蔷薇花,头上金钗珠翠,一遍一遍的染着漂亮的指甲,总是嫌颜色不够红亮。
佩兰是她的陪嫁丫头,后来给谢长盛做了通房丫头。
平时还是在主母身边伺候,一如当初在黄家的时候,极为殷勤小心,笑吟吟道:“等晾一晾干了,再上色,多上几遍就浓厚了。”
“你说……”盛二奶奶蹙着眉头,“长房那位得什么病了?”撇了撇嘴,“这么矜贵……,不会是害喜了吧?我瞧着长房的人喜气洋洋的。”
佩兰小心回道:“难讲,没准儿是呢。”
盛二奶奶“哧”的一笑,“可别闹到最后,什么都不是就有意思了。”又道:“进门快一年了吧,愣是半分动静都没有。要说秋绫也是个没福气的,怀了孩子保不住,连自个儿都赔了进去。{纯文字更新超快
佩兰勉力一笑,——庶长子怎么可能让生下来?自己伺候二爷好几年,主母前头两个哥儿,还没发话让自己生呢。
主母不过是看戏的不怕太高,说别人的风凉话罢了。
盛二奶奶奚落了嫂嫂一阵,心头终于痛快了些。
本来好好的,自己可以跟着丈夫去外省,结果闹出米铺的事,丢了官、赔了钱,丈夫暂时没事做,整天窝在家里跟自己怄气。
早知道,就不该去招惹傅家的人!
盛二奶奶想了一阵,又笑,“才进门一年,两个通房撵得干干净净的,手段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