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不是人就对了!
哪有人深更半夜的在山林里窜来窜去的?
她暗暗给自己打气,冰凉的手指缓慢的打开车门,试探着下车…鲎…
太阳穴的地方突突突突的随着她一点点的动作而急剧跳动着褴。
她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一手紧紧的按在车前盖上,像是生怕一个不小心车子就忽然消失了一样。
慢慢伸长了脖子往前看去……
“啊——————!”
饶是一再的在心底给自己鼓劲,可在看到一具白晃晃的躯体横躺在车前时,她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吓的尖叫出声!
车里的陆小包一个翻身坐起来,开门下车几步奔到车前——呆了。
瓢泼大雨,将那具丝毫没有衣物遮掩的躯体洗刷的雪白刺目。
包浅浅浑身止不住的打颤,看看地上的尸体,又看看对面同样目瞪口呆的陆小包,脑中乱成了一团浆糊。
逃。
这是她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字,先不说这到底是不是一具尸体,就算不是尸体,说不定也被她撞死了,她一赔不起钱,二赔不起命。
可小包在这里,大人的一言一行对他的性格的塑造都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她不能教坏了他。
正吓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就见陆小包上前一步,小手搭在那人颈项处试了试:“还活着。”
这三个字,透过重重雨幕传来,镇定而冷静,没有丝毫的恐惧慌乱。
包浅浅顿时羞愧的脸红了红,听到他说人还活着,这才松了口气,连忙靠过去,使出吃奶的劲儿来将那人拖了起来。
“小包你去把后车座的门打开,我们送他去医院。”
她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许多节目,什么深山野人的,不过都是些吸引人去旅游的噱头罢了,没料到今天竟然活脱脱的见到了一个!
这人从生理构造上来看肯定是男人无意了,但头发乱糟糟的长到了肩膀以下,一看就是常年生活在深山里的野人。
野人的话,应该没那么狡诈,不会讹诈她钱的吧?
她乱七八糟的想着,一边咬牙拖着那人到了后车座,一点点将他推进去。
陆小包撑着伞站在一边看着,等她把他塞进去后,他忽然面色怪异的开口:“他长得好像爹地。”
冷雨狂下,打的周围的黑漆漆的树林噼里啪啦的响,时不时还传来一两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声,包浅浅刚刚揉着抻的疼痛不止的腰站起来,瞬间被他这句话吓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陆小包!”
她面色严肃的瞪他一眼:“这种时候不适合开玩笑!”
陆小包抿抿唇,不再多说。
紧绷着神经行驶了半个小时,七拐八绕的终于走出了那个深山,她松口气,不停的从后视镜里瞄着后座上的野人,生怕一个不注意他就跟电视里的鬼怪似的突然坐起来,掐住她的脖子把她弄死了。
她死倒是没什么,可儿子还在车上,儿子不能有危险。
陆小包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时不时的扭头看一眼他。
一路开车到g市,包浅浅浑身湿哒哒的坐在驾驶座上,扭头咬着指甲皱眉看着不着寸缕的野人。
把他丢医院门口跑吧?
……哎,这年头的医院比杀手都冷血,要是没人出钱的话,恐怕连片五毛钱的止痛片都不给他吃。
可是她身上真没钱了。
交了水电费、房租费、小包的学费生活费等等,她手头现在只剩下不到300块钱,连住院都住不起。
“不然先带他回家好了。”
似乎看出了她的为难,陆小包给她出主意。
包浅浅感激的看他一眼。
他今晚跟她说的话,加起来比这一年还要多!
到了家,又歪歪斜斜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将野人背进去,直接丢进了浴缸里。
“先给他洗个澡吧。”
她瞥一眼野人下身巨大的那啥,又闭着眼睛‘哎哟’一声,要是让姬千颜知道了,估计砍死她的心都有了。
可总不能把浑身脏兮兮的他放床上去啊。
关了灯,只借助外面微弱的灯光,放了满满一浴缸热水,放在平时,陆小包早已经一声不吭的去房间睡觉了,没想到他却十分有心的在旁边帮她递沐浴露递洗发水。
野人皮肤还算可以,不算特别白,但一点也不黑,只是头发乱糟糟,沾满了干枯的草叶,她足足给他用了三遍洗发水,才终于给他洗干净了。
头发洗干净了就好说了,她拿了搓澡巾,卖力的给他搓了搓上身,又闭着眼睛去给他搓腿,一个不小心手就能碰到他的那啥,惊的她一跳一跳的。
“他醒了!”身后,陆小包忽然出声。
她连忙抬眸看过去,接着暗淡的光线,果然见野人的脑袋微微动了动,手臂也跟着动了动,接着突然坐直了身子,猛然抬腿将还抱着他一条腿的包浅浅踹了出去。
“啊——”
包浅浅一个趔趄,脑袋重重撞到了贴着瓷砖的墙壁,但这不是让她呼痛的原因……
野人一脚正好踹在了她右边的柔软上了,那里是个多么脆弱的地方,他一个大男人力道又是多么大,这一脚踹过来,简直要把她的柔软给踹里面去了。
陆小包连忙开了灯,跑过去扶她起来:“你没事吧?”
还好还好,还能惹来她儿子的一番心疼,总算没白被踹一脚。
包浅浅一手捂着右胸,痛的冷汗直冒,抬眸看向浴缸里的野人,瞬间保持着龇牙咧嘴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