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铃脱了包七巧的鞋袜,把她的脚抱在膝盖上,小心地将张驰给的药膏涂抹在她的脚踝上揉捏着,眼睛却一直盯着慕流云的方向看。
包七巧戳了戳她,小声道:“看什么,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上官铃一下子低了头,耳朵可疑地红了起来:“你不觉得……他看起来好镇定的样子吗?”
包七巧坏坏地笑了:“原来是因为镇定吗,真的不是因为长得好看吗?”
“哪有啊……”上官铃偷偷地又看了一眼,“不过也确实是哦……”
包七巧扶着额头叹息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小铃儿也到了这个年纪啦……”
“你瞎说什么!”上官铃恼羞成怒地在她脚踝捏了一把。
“哎哎哎疼疼疼疼疼!”包七巧大叫起来。
慕流云和张驰却没有留意背后这两个小姑娘的悄悄话,而是一心关注着楼下的战斗。
铁三通又一次摆脱了两仪阵的纠缠,还差点伤了清越,慕流云皱了皱眉,出声提醒道:“清流,清越的速度赶不上你,你放慢些,别只顾着自己。”
别的不说,至少在武学这方面,慕流云的眼光可以说是神准。清流的武功比清越要好些,清越要跟上他的步调确实有些吃力,才会一再被铁三通摆脱,经慕流云这一提醒,清流刻意放慢了脚步,开始跟清越同进退。
这样一来,铁三通的处境就更不妙了。
在师兄弟二人步调一致的夹击下,他先是胳膊中了清流一剑,动作一滞,来不及防守导致胸前又中了清越一剑。
清越毕竟没有要取其性命的心思,及时变了招,只在他肋下划出了一个浅浅的伤口,清流又趁机在他背后补上一脚,铁三通顿时被踢出去好几步远,脸朝下地扑倒在地。
清流和清越就收了势,没有再继续追击。
围观人群爆发出了一阵叫好声。
铁三通那个恨啊,在他看来,他也不过就是说了一句上清宫的坏话,就被蛮横霸道的上清宫欺侮到如此境地,又是败在两个上清宫小弟子的手里,身为帮主的脸都丢光了,今后只怕走到哪儿都要被别人嘲笑一声“口出狂言结果被上清宫的两个小毛孩子打得哭爹喊娘”。
都到了这地步了,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想到这儿,铁三通心中歹意顿生,举起扇子对着清流和清越就按下了隐藏的开关。
清越已经转身准备上楼,清流紧随其后,眼角的余光却瞄见铁三通手上寒光一闪,他赶紧奋不顾身地扑向了清越:“小心!”
而就在同时,慕流云出剑了。
围观者的惊呼声,“叮”的一下金铁交鸣之声,和什么东西钉进木头里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来的。
从铁三通被打败的时候起,慕流云就在暗中戒备着了,因为张驰之前多次提醒过他,说你一定要小心些,越是打赢了越是需要留神防备别人恼羞成怒趁你不备反咬一口,哪怕已经把人打残了也不要放松警惕,见过蛇吧?蛇头被砍下来了都还能咬死人呢,江湖上临死反扑跟仇敌同归于尽的例子不要太多。
就在刚才,张驰又跟他说,铁三通的铁扇里藏有一枚丧魂钉,以前他就用这种出其不意的方式害过人。
所以慕流云此刻才能及时反应过来,在千钧一发之际,出剑击飞了那枚暗器。
直到这时惊魂未定的人们才看清,那是一根寸许长的铁钉,被击飞后就钉在了酒店的梁柱上,力道入木三分,钉子还透着怪异的蓝色,显然是淬过毒的。
“我靠,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龌龊的混蛋!”还不待慕流云有什么动作,清流就扑上去对着铁三通一顿拳打脚踢,清越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不仅没有劝阻清流,也上去一起痛殴这个差点要了他们其中一人性命的家伙。
直到这时,惊鸿山庄的铁卫队才出现在酒楼门口,领头之人呵斥道:“怎么回事?还不快住手!”
清流和清越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停了手,临了还不忘踢上一脚,没等鼻青脸肿的铁三通开口,张驰就抢先一步说:“几位,事情是这样的,这铁扇帮的帮主铁三通公然欺辱两位姑娘,还出言诋毁上清宫的名誉,上清宫的清越和清流两位道长看不下去,向他发起了挑战,本来两位道长点到为止打赢之后就收了剑,谁知道这铁三通丧心病狂,竟然发出淬毒的暗器偷袭两位道长,幸亏这位慕流云道长本领高强,及时出剑打飞了暗器,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这件事情的经过,在场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一个三流小帮派出身还做出令人不齿的偷袭行为的失败者,和名声又好势力又大的上清宫,人们会站在哪边简直是毫无疑问的,纷纷点头称是。
不过那个铁卫队的领头之人关注点却不在事情本身,而是看着一旁淡定收剑入鞘的慕流云:“原来阁下就是上清宫的慕流云道长,庄主已经恭候阁下多时了。这里的事就交由我们处理,几位先行前往山庄吧,从这里往东,还有半日的路程就能看到了。”
慕流云沉默了一下,点点头道:“好。”
“稍等一下下。”上官铃搀扶着包七巧从楼上下来了,“几位师兄,我们也要去惊鸿山庄找我爹爹,可否带我们同行?”
几人自然是不会反对,等他们从马厩牵了马出来以后,还听到铁卫队的人在那当众宣布铁扇帮的帮主铁三通失去此次比武大会的参赛资格,并且要赔偿酒楼打坏的物品,以及惊吓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