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钟念尧突然捂住嘴,往沙发处奔去,跪坐在垃圾筒前“哗哗”吐个不停。消停下来的时候,人又处于睡眠状态,头仰躺在身后的沙发上。
看来有些人尽管醉了,潜意识还是清醒的,倘若他就地吐出来,折腾的是我。
我将他一点点拖拽到沙发上,勉强让他平躺下来,已经耗费了我全部力气,今天,他必须将就在这儿了。望着不省人事的钟念尧,叹了一口气,拿毛巾将他擦洗干净,打开客厅的空调,担心他这样睡感冒,还是进房间拿出一条薄毯,搭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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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我是被闹钟叫醒的,睁开眼的第一感觉是两个胳膊酸疼的厉害,想必昨天用力过猛。起身去客厅的时候,很意外的没有见到钟念尧的身影,倒是瞥见了桌上的字条。
“我早上有个会,先走了,记得吃饭。”
餐桌上的保温盒里装着锅贴,还冒着热气。
从家里到事务所楼下的时候,很意外的,见到了黄玲。
写字楼下的咖啡厅
我与黄玲面对而来,她一如往常的优雅,慢腾腾的端起面前的咖啡,小口品酌。若不是黄玲执意与我谈,美其曰是去看看我工作的地儿,想必我们也不会坐在这里。
“我早就警告过你,城轩,你离他远点儿!”黄玲不客气地说,那憎恶我的表情与这颇具情调的咖啡厅,有些格格不入。
我抬眼看她,带着笑意:“所以,劳烦您特意跑这一趟?”其实我心里想说的是,与其来找我,倒不如给袁初心做工作,那姑娘对于我和孟城轩的事很是上心。
“那也不是。”黄玲突然转了话锋:“初心这丫头心地好,对城轩也是一片真情,我会私下和她说。”
原来是拐着弯告诉我袁初心和孟城轩是一对,想起那日在印象城袁初心的那些话,到底心里有些疙瘩,故作不经意的试探:“就像当初找上钟念尧?”
黄玲眼神突然一怔,那么明显。突然笑了:“不得不说,钟念尧比你识时务。”
而我的心,却随着她惊讶,越发下沉的厉害。
黄玲问我:“你都知道了?”
没有剧本,绝对的临场发挥,我点点头。
她像是万般肯定的笑意外露,再得意不过:“城轩当初不死心,车祸摔断一条腿也要去找你,我早就说过,钟念尧与你走的那样近,怎么可能不告诉你。到底是穷人家的孩子,二十万块钱就暴露了你们的本性,拿到了钱后竟连逢场作戏都不屑,消失的干脆。”
原来是车祸。
我反倒有些不习惯,第一次主动找了她。那次之后,我和她成了很要好的小伙伴,因为她比从前更黏我了。
我和钟离上同一个小学,初中,甚至高中。就连大学,都阴差阳错的上了同一所学校,只不过,我比她高上一级。
孟城轩是无意中闯入我的生活,社团里的新成员加入时,他站在讲台上自我介绍。记忆里的某根神经突然被扯住,日记里的那两个名字,时隔多年,再一次跳入我的生活。我开始私下打听他,没有意外的,我和他成为了球场上的伙伴,好朋友。
对于钟离的情愫,就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直到那次吃饭,她无意中道出孟城轩的名字,是我从未见过的娇羞,她说,孟城轩是她男朋友。心有一刻被扯的有些疼,我做了一件特别欠考虑的事,带着孟城轩去见了钟离。
结果,自然是让人惊讶的。
走近了孟城轩,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他家里的情况,我才知道,原来他真的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没有喜悦,是的,没有一点儿喜悦,我甚至生出了一丝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