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来了,”景明一脸深情的看着花临,“可见我们是极有缘的,结束之后一起出去走走可好?”

花临想了想,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于是点头应下,“好啊。”

她答应得既干脆又痛快,仿佛已经被景明迷住一般——这自然也引来了庆忌的不满。不过碍于花临的面子,庆忌只是轻咳一声,斜了景明一眼,在花临耳边小声说道:“少主……自重。”

“你就是太较真了。”花临笑眯眯的把他推到一旁,“我还能吃亏不成?这怎么看都是我占便宜的事,哈。”

庆忌无语的看着花临,“少主,我们说好的……”

“我知道,没忘。”花临随意点了点头,又看向景明,“公子不去瞧瞧热闹?”

“我这不是正瞧着吗?”景明眉毛一扬,笑得肆意而轻狂,“她不来捣乱我还会奇怪,就这样也是挺好的。本来人生就是无聊的,这会咱们都有戏看了,倒也是美事一件。”

所以我就是你眼里的戏子了?花临摸了摸垂在一旁的头发,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而远处,门卫在最开始惊呼一声后反倒不敢阻拦,依旧把人给放了进来,而原本参加婚礼的众人更是没心思再看新娘了,一个个目光灼灼的盯着逐渐走进的那人——中间刻意留空的大片位置,一个身影缓缓走进,不是所有人理所当然以为的女人,而分明就是男人的身形。

他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脸惊讶的左顾右盼,和周围人交换着疑惑的眼神——当然,没人回应他。

观川拨开人群看见他后也是吓了一跳,仔仔细细打量了好一会才说道:“如果我没记错,花临是女的?”

这时候,月华就跟在他的身后,听见这话后皱着眉头,眼神凌厉的看向那人。

那人却没有理会观川的话,反而出人意料的,期待的看向月华,见她也看着自己,顿时露出一脸激动不能自制的表情。

“姐姐。”月辉轻轻叫了一声,神情期待而专注。

月华愣了愣,然后想了很久,这才反应过来,捂着嘴露出一脸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了的震惊表情,“小辉……小辉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特地来看看你的。”月辉说着,上前一步,与她更靠近了些,“好久不见,姐姐。”

月华后知后觉的看了观川一眼,见他并没有露出不满,这才匆匆点头,“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吧。”

“并没什么不好的。”月辉笑了笑,“你不想见到我吗?也对,当年你说去裁缝铺子买花布,然后就没再回来过。”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月华下意识的摇头。

——多年以前,月华就如同她所说的那样,只是上街买花布,然而,她遇到了一个修士。那个修士认为她资质出众,不顾她的反抗将她带走。在几次逃离未果之后,她认命了,也渐渐喜欢上修炼后得来的强大力量。最终,她把弟弟忘在记忆的最深处。

……

虽然她修行的起始并不多么美好,但她拜观川为师却着实是一个美好的意外。

那一年,月华的师父和人斗法,输了,烟消云散。所属门派也随之被洗劫一空,月华流落街头,原本是急于再找个门派依附……

但是,在一个细雨沥沥的早晨,她漫步在空荡荡的街道上,那个在酒楼里喝酒的少年却吸引了她的目光。

他的身上带着一种让人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隔着珠帘一样的雨幕,他目光清冷的看着街道上偶尔走过的行人,眼中似乎装下了整个世界,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月华直觉的就知道,这不是一般人,并且也毫不犹豫的接近了他。出人意料的是,他并非月华想象中的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甚至,他是平易近人的。再后来,月华表示想要跟在他身边时,他居然也同意了,甚至还收自己为徒。

那些年,观川总是在四处游历,他们一起去过很多地方,驹城秘境,极北之地,沧澜城,出云城,还有一个叫做隐神宗的地方。

最后,观川带着她去了一处偏僻的野外,那里除了起伏的山脉,泥泞的沼泽,就只有一株早已经腐朽的老槐树引人注目。

在枯败如同鬼影的树桩不远处,成片散落的砖块,砖块下半遮半掩的地基,着昭示着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曾经是个有无数人生活的地方。

但现如今,这里如同阴森的鬼蜮,埋藏着不为人知,且令人不敢探究的隐秘。

“即便沧海桑田,但总有一天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你信吗?”观川自言自语般的说了一句,并没有等待月华的答复或者附和,说完便离开了。

而月华,她当时没有点头,但其实心里是相信的。

……

“她来了。”观川叹息一声,语气中却有一些莫名难辨的笑意,“你的请柬是怎么来的?”

月辉看了他半响,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在对自己说话,连忙指了个方向,“我在那边的墙缝里□□的。”

观川释然一笑,从他手里抽出请柬,收好,“既然她不出现,也就罢了……婚礼继续。”

这话若说有谁听着最开心,那无非就是月华了,她几乎是立刻的调整了站姿,脸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而在下一刻,她的脸上却只剩下了呆滞。

那是一个长得并不好看的女人。

不知道何时,似乎就只是眨眼之间,她站在自己身前,阻隔在自己和观川之间。更惊人的,却是观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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