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胡不归一巴掌扇在少元脸上。
这一下胡不归可是一点没有放水,覆盖着灵力的手指才从少元脸上离开,他的脸登时肿的捂着肿起来的脸,压下心中的不快道:“师傅,不是我……”
胡不归敲敲桌子,反问道:“你不会找个机会把东西往她身上一倒?她贪吃,你就往食物里下料!多大的人了,这还用教?”
少元眼前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轻声说道:“这潘峰和彤烟峰我都进不去。”
“她总会出来的,你去盯着她,事成了有你的好处,不成……”胡不归看少元抖成个筛子样,顿住没再往下说。
“弟子,一定会做到的,一定!”
少元战战兢兢的退出胡不归的静室,捂着脸站了一会,才找了个安静角落处理肿成猪头一样的脸。
他见识过花临的身手,自然知道这事并不好办,但胡不归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些年也算是了解了七七八八——这要是不成功,指不定要怎么对付自己。
“师兄,你怎么在这儿?”
钱修宝抱着一箩筐杂物站在转角,脸上的表情逆着光看不清,少元却觉得这分明是在嘲笑自己。
是了,一个被人忘到不知道哪个疙瘩角落的谷主弟子,还当着隐神宗众人掉了面子。那个让自己掉面子的又是她的老乡……老乡!少元猛地一惊,反应过来。
既然是老乡,总能把人约出来吧?!
少元一下来了精神,摸摸已经消肿的脸,扬起笑容迎了上去。
钱修宝看着他还带着鲜红巴掌印的脸,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低头看着脚面。
“你这是从哪儿来?”少元看着钱修宝怀里的箩筐,装着些纸包布料,还有一条巨大的火腿露出半截。
钱修宝犹豫一会,回道:“我前几天回了趟家。”
少元一拍大腿,赞道:“回娘家好啊!”话音刚落,就在钱修宝吃惊的眼神中抽出那根猪腿。“小师弟,师兄有个不情之请……”
……
花临正翘着二郎腿躺在榻上看话本,惊讶的看着进来的映雪,等听到她说有个叫钱修宝的来给她送特产,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怔愣半响,点点头,“哦,让他进来吧。”
钱修宝局促的坐在椅子上,瘦了不少的胖屁股一半悬在半空中。他哆嗦的手里捧着茶杯,几次将茶杯凑到嘴边也没敢下嘴喝。最后还是把茶杯放到一边的桌子上,眼光不时打量着周围金雕玉琢的繁复装饰,又间或拉一拉放在桌上的布包,恨不得拔腿就跑。
要不是师兄拜托……他掐着不听使唤的腿,深吸一口气,等听见帘子撩开时珠串碰撞的声音,只觉得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好久不见。”软绵的声音传入耳朵,钱修宝打个哆嗦,脸顿时红了。
他抬起头,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姑娘,白皙的鹅蛋脸,挽着可爱的环髻,发饰上缀着的明珠和她乌溜溜的眼睛相互辉映,几乎要把自己的混吸进去。
钱修宝又打个哆嗦,这回是激动的。“好,好,好久,久不见。”
花临笑着点头,也不知道他到底来干什么,看他抖得不能自己,也不催,悠哉的端着茶杯吃□□心,认真的观察他丰富多彩,护红乎白的脸。
钱修宝确是在她的目光中越发激动,半响才缓过劲来,掏出手绢擦干脸上的汗,鼓起勇气说道:“我之前回了一趟家。”他看着花临的脸,早吧少元的交代抛到脑后,两人对了好几天的词也忘了精光。
实际上,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只想着要说话,哪怕让对方露出个笑容,目光多停留一秒,就是……就是怎么样都可以!
花临还是没明白他要干什么,疑惑的打量着他,想到常有人找自己‘透支月俸’顿时觉得自己悟了,道:“你要是有困难就直说,我一定尽力帮你。”
钱修宝急的直摇头,嘴巴开了又合上,开了又合上,终于在花临耐心耗尽之前说道:“不是。”
不是是什么你倒是说啊!花临在心里呐喊,脸上还是没显露出来,又等了一会才见钱修宝哆哆嗦嗦的将桌上的布包拿下来抱在怀里。
这布包实在不显眼,浅褐色的印花布,放在桌上几乎和桌子融为一体。
花临更加疑惑,又见钱修宝急急的打开布包,露出里面红棕色的火腿来,耳边听他说道:“这是我娘让我带回来……带回来给你的。”
“啊?”
钱修宝自然是瞎说的,哪能是钱夫人让他带给花临的,完全是她看着瘦了不少的儿子心疼不已,特地让带了来改善伙食的。这会他说谎话本就心虚,听花临这么一问,登时红了脸,支支吾吾说道:“虽然你这儿很好,但这是咱们朱镇特产,在隐神宗可是吃不到的……”
花临看着那红亮的火腿,眼睛都要直了。
这·可·是·火·腿!以前在赵家村时,不论是爷爷还是刘婶,都只在赶集到镇上是才舍得买指头宽的一片给她尝尝味道,可得一两银子呢!虽然一颗下品灵石可以换一百两金子一万两银子……
小小一片火腿,承载了花临多少童年的回忆,她看着眼前的火腿,心底有些怀念起赵家村来。
村长,白大叔,刘二婶,春杏,叶子,黑蛋……不知道村里的人好不好。
鼻尖萦绕的火腿香味将她的思绪拉回来。“谢谢你,我很喜欢。”花临点头,欣喜的从他手中接过火腿,招站在帘子后的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