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些,花临已经是两眼放光,看着观川张嘴欲言。观川却轻巧的拉起她的手,说道:“这些等会再说,你不是肚子饿了?”
花临也不怕乐仁跑了,没有异议的点头。
而乐仁呢?他正说得兴起,见两人走了,思索片刻后在魍魉‘咯吱咯吱’的嘲笑声中晃晃悠悠的从柱子上下来,抖抖麻了的小短腿,摇摇晃晃的跟上去。
花临端着碗吃得飞快,除了不时响起的似有若无的肚子打鼓声,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咕咚’‘咕咚’的咽口水声伴着雷响一样的‘咕噜’,在不小的空间里回荡,极其清晰。
花临扭头看看站在门边一脸渴望的乐仁,心中升起莫名的愧疚,招手道:“过来吧,口水都快滴地上了。”
观川却只是抬抬眼皮子,颇为奇怪的不发一语,甚至示意玉珏给乐仁摆了一副碗筷!依他之前的架势,该出言反对才是,最多也就发话给他找点吃的吧?
如此情状,即使是把他当好人的花临也觉得他转性了,不由多看了他两眼。被观川瞥了一眼后,花临有点被抓包的尴尬,默默地低头吃饭。
饭后,观川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看着跪在地板上的乐仁,问道:“你想修炼?”
在他坚定的点头后,又问道:“不会后悔?我想你母后应该有告诉过你,你们一族修炼的后果。”
乐仁脸上的恐惧一闪而过,而后又露出坚韧的表情:“我知道……但我不后悔。”
观川点头,起身往书房走,“你跟我来……花临,你回房间去。”
花临不可置信的指着鼻子,得到观川肯定的点头后,垂头丧气的往房间走。
他们说了什么,花临并不知道。只是第二日,乐仁是以观川弟子的身份出现的,虽然不过是记名弟子,却也是观川唯一的弟子。
送走又一波来看戏,送礼,祝贺,冷嘲热讽的女修们,花临只觉得自己脸都笑僵了。
真累,心好累。她想着,自己该去散散心了,脑中灵光一闪,就想到了仙集。巴巴的去问了观川,得知居然还有十几年才开始,简直觉得自己这朵娇花都要谢了。
无聊之下,她拎着石头往滴翠谷走,心中则计划着抽个空去赵家村看望大家——“也不知道村长他们还好不好。二十几年,大家应该都还在吧?”
滴翠谷在落霞山脉深处,谷中一道灵泉从山壁上流出,滋养着方圆近百里地的药圃。花临来过几次,熟门熟路的找除草的小弟子拿了令牌,而后长驱直入,直奔吴宏亭打地铺的宝贝药圃而去。
作为一个药痴,吴宏亭一向把药草视作自己的命根子,每天只恨不得和自己的宝贝们同床共枕——虽然他就是这么做的。
花临路上看见一只羊低头啃着一畦不老草,却没有童子来驱赶,还以为是吴宏亭养来吃得,只是略一停顿就走了。
‘咩--’
小咩抬头看着花临走的方向,眼中红光一闪而过。它踢了踢躺在草丛里小童子的脑袋,然后慢慢悠悠的走了,徒留背后悠悠转醒的小童子愤怒的尖叫:“又被吃了!!!”
‘咩~’它轻快的叫了一声,甩甩脖子上闪亮的铜铃,迈入茂密的树丛。
花临小心翼翼的推开极其简陋,简陋到很有可能一推就散架的竹篱笆,往里走了几步。
或青翠或绚丽的灵草摆在各自合适的位置,湿润的带着灵草清香的空气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每次到这里都觉得格外舒坦,花临一边惊讶着,一边小心着脚下,分毫不敢踩到吴宏亭的‘成群妻妾’和千千万万数之不尽的‘子子孙孙’。
看见躺在草地上,几乎与草地融为一体的绿衣男子,花临眼前一亮,“师叔,你这儿连脚尖都快放不下了!你快告诉我,哪个是你儿子,哪个是你孙子?我脚酸!”
吴宏亭懒懒翻个身,得意的拨弄一头青草绿的头发,“师叔我是不是越发同美人们相配了?”
花临嫌弃的看了吴宏亭一眼,用发自内心的虚伪去恭维他:“您一直同这些花花草草很相配。”
什么破品味……又一个被平陵忽悠的傻子——这是花临的真实想法。
“我也这么觉得。”吴宏亭得意的捋了捋头发,大发慈悲道:“你把脚放下吧,那儿只是些杂草。”
花临顿时松了口气,然后又提心吊胆的在吴宏亭的指挥下,极其惊险的走到他那片齐整的草地上。
真要命,还好今天运气好。花临抹着额头上的冷汗,盘腿在草地上坐下。
花临会这么小心翼翼,自然是有原因的。别看吴宏亭平日里是个极温和好说话,还会时不时善心大发白送极品丹药的好人,要是发起火来那就是个六亲不认的。
发火的唯一条件就是——踩到甚至是碰到他的妻妻妾妾子子孙孙。问题是,就算灵草长得和杂草有很大区别,但刚发芽的灵草鬼才认得出来!
对此,花临表示身受其害。别人她不知道,至少她来三次起码有两次是被怒火冲天的吴宏亭赶出去的。
说起花临和吴宏亭的相识,也是极为戏剧性的。那次在竹丘秘境得的赛仙血,花临好不容易集齐了另外三味材料,准备将它下锅炼丹,正在这时,吴宏亭出现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了花临手里的赛仙血,徒留下花临捏着小刀,傻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绿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