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楚子策倒是没有犹豫,“本王答应你。”云家满门,他没有想过会去动,他从来都是公私分明,不会处罚无辜的人。至于有罪之人,也一样的不会手软。
“好。成交。”这只是一份交易,一份她用生命换回来的交易。
只要有了这道圣旨,无论以后是谁登上了皇位,至少云家都会是安全的。
“你走吧,我要就寝了。明日还要早起进宫侍疾。”云稀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随即的就开始下起了逐客令。
楚子策犹豫一番,终于还是离开。
刚刚的踏出房门,一直盘桓在脑海中的想法,却是慢慢的越来越清晰,清晰到让他都开始害怕胆怯。
方才,云稀问他,能不能休了云和的时候,他紧张;随后,又一下子的放松了,不过是因为,在那一刻,他脑中下意识的想法,居然是同意的。这样的想法怎么会盘桓在他的脑中?
她是云稀,不是云和。
那样可怕的念头只是出来了一点点,就已经足够的让镇静自持的他乱了方寸。
屋内,就着温温的烛火,云稀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手中的衣服,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本来极为浅淡的香味,此刻都变得狰狞起来。
惑草。惑草。
若是别人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她好歹也是华悬的弟子,虽然是没有教过她什么,但是这一株植物,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这是华悬特意栽培出来的药物,也是毒物。
惑草中淡淡的香味,就是惑草所携带毒素的源头。那种香味很淡,正常人是闻不出来的,就算是闻出来了,也不会联想到毒药的层面上。
惑草是慢性毒药,一旦毒素深入骨髓,就是无药可治。
将惑草淬酒,很大程度上的将毒物的成分提取了出来,然后再将衣服放进惑草的汁液中浸泡,这些浓重的毒药,自然而然的就会沾染到了衣服上。惑草的香味就是毒药,所以只需要长时间的接触闻知,就可以轻而易举的中毒,而且很难的查询出来,因为中惑草毒而死的人,都会比一般的人死相还要的安详,真的是就像是所谓的寿终正寝一样。
想要接触到皇帝的办法之一就是将衣服穿在身上,然后去照顾皇帝,自然就可以了。
只不过,惑草的毒是香味,也就自然而然的,这毒药,也会慢慢的吞噬着她的身体。她记得华悬曾经的告诉过她,所谓的惑草,往往都是伤己八分,伤人一分。
所以她才说,她是冒着生命的危险,换来了云家的满门平安。
皇帝现在的身体虚弱,惑草更是无孔不入,所以真的是最佳的时机。只不过,她一直在服药,这惑草对于她的毒性,只会多,不会少。楚子策既然可以想到用惑草的办法,就不会不知道惑草对她的毒性。很有可能最后的结果就是,皇帝不一定会有事,但是她,很有可能就会有事。
所以她才会不遗余力的询问,不甘心,也想知道自己在楚子策的心里究竟有没有一点的位置,如果有,他又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让她置身于险境之中。
终究,还是她想的太多了。
她是云稀,不是云和,在楚子策的心里,只怕永远都比不上云和的半分。
云稀苦笑,将衣服一件一件的收好,随手的就扔在了桌子上,也没有再去管它。
即便从明日起,她就必须要穿上这一身的衣物过活。惑草的毒,虽然罕见,但是不代表就没有人知道,她不敢想,也不能去想,如果被人发现了,她会有着什么样子的下场。
*
太子府。云和院落外。
一向独来独往的卫祈,此时此刻身边突然的多了一个人,与卫祈的身材形象,都是差不多的,看起来很像。只不过,卫祈是一身十分洁白的衣服,作为一个暗卫来说,这样的装扮十分的张扬。
而旁边的那人,却是一身黑装,二人站在一起,给人一种黑白双煞的感觉,但是穿黑衣的人却可以很好的掩饰在了黑夜之中。
“苏泽,你去查的结果怎么样?”卫祈开口,是非常自然的口气。
原来,黑衣的男子名叫苏泽。
苏泽将手中的剑取了出来,放在了眼前,非常仔
细的擦拭了一边,剑身明亮,即便是在漆黑的夜晚中,一样的可以看到剑身泛着银白的光泽,一看就是上好的宝剑。
“不出半个月,皇帝必死无疑。”苏泽倒是十分的自信,对于自己的调查结果,他从来都不会有半分的怀疑,只是在说到皇子会死的时候,他的眼神,还是不自觉的闪烁了一下。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说忘记,说逃避,就可以丢下的。
卫祈并没有放过苏泽的那些小动作,却没有阻止,而是表示理解。从前的他或许会不理解,现在的他,想要不理解都是不可能的了。
“二皇子的人,三皇子的人估计已经开始行动了,那你觉得,这次,谁能赢?”卫祈刻意的忽略了自己,不是他没有行动,而是,这次的这趟浑水,他们不方便参与,与其现在弄得两败俱伤,还不如隔岸观火,他也好来一个坐收渔翁之利。
苏策开口,“三皇子不成气候,不足为惧。”三皇子楚子俞,似乎是真的应对了他的名字,愚蠢之极。他最多只是有一点小聪明,自以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