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相国寺后山回去宫中的路上,显得十分的漫长,空气中这静谧的氛围,压的所有的人都喘不过气来。
楚子策小心翼翼的安抚着云稀的情绪,但是大多的时候,还是一样的沉默无言,这种时候,再多的言语都不合适,这样安静的陪伴,也许会是更加的适合。
云稀的情绪,由开始的封闭,到崩溃,到现在的绝望,从始至终,楚子策都能够敏锐的察觉到。然而,他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什么的帮不了她。
如今,唯一能做的,也只是云夫人的后事囡。
这是第一次,楚子策主动的提起了云修敬。
“云稀,我会下旨,将云修敬和你母亲同葬,你想让他们在哪里?”云修敬是斩首,按例是没有这样的资格的,可是事情关系到云稀,楚子策也就额外的破例了。
之前云修敬的尸首已经被好好的葬好了,只是一直的没有机会告诉云稀更加准确的来说,是楚子策不知道怎么开口提这件事情。
现在找到了云夫人,于情于理,云稀一定是希望自己的父母同葬的,云修敬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好的官员,好的臣子,但是不得不说,对于云稀和云夫人而言,他真的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鲺。
云夫人和云修敬的感情,也是一直的都是京中的佳话。
云稀的意识,终于的被楚子策的这句话拉回来的一点点,一直逃避着的云稀,终于不得的不承认,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可怕的事实,都是真的,不是她在做梦。
现实可怕,纵然是她如何的逃避,也终究有醒过来的一天。
“我想把爹娘,送回老家。”云稀喉中发涩,终于是吐露出了这样的字句。云稀很清楚,被斩首的父亲要是葬在京城,肯定会引起朝堂上的批判,再者,她知道娘亲一定的也不想继续的留在这里。
那个山清水秀的小镇,才是娘亲最想要去的地方。
来京城这么多年的时间,从来的就没有回去过,现在能够重新的回到故土,她相信这也会是母亲的遗愿。
“好。我会陪你过去。”楚子策轻轻的启口,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能够听到云稀这样正常的说话,他知道,云稀是接受了现在的结果。接受了这样的局面。再困难的事情,都不能够用逃避来解决,必须的要面对。
只要有面对的勇气,那就会有撑下去的动力。
云稀慢慢的稳住自己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发抖的手臂,问道,“楚子策,我问你,我娘,是不是在,这里。”云稀手指着身边的一个考究的箱子。
“是。”
“咳咳。”云稀一下子的没有忍住,咳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那我问你,那天,在断崖跳下去的人,是谁?”云稀不笨,更加的有自己的常识,纵然刚才怎样的伤痛,她也知道娘亲的尸体在那里也不是一日两日的时间了。
和那天断崖边的人,完全的不符合。
楚子策本不想将这件事情告诉云稀,顾虑的就是云稀追问云夫人的下落,可是现在,云夫人已经找到,也就没有继续遮掩下去的必要了。
“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死士,他的尸体,我已经在那处断崖下面找到,不过是一刀致命,不是跳崖而死。”很明显的杀人灭口的戏码。但是做的还算是隐蔽,他也是派人查了好几天才查到的。
“我知道了。”一股微微的悔意,从云稀的心里面爬出来。
双手,下意识的就抚上了楚子策的后腰处。
那里,还有不久前才恢复好的刀伤。是她亲手刺进去的伤口。
楚子策知道云稀的心里在想一些什么,那时候的两个人,都是处在绝望的情绪中,所以才会有那样两败俱伤的局面,现在,都已经是过去了的事情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端倪?”不过。楚子策不明白的是,云稀不过是几天才找的云夫人,怎么就能够猜到,当时从断崖上面跳下去的不是云夫人呢?
云稀苦笑,想起刚才自己将母亲的胳膊抱在怀中的那种感觉,冰凉刺骨的感觉,让她心惊。不过心惊的同时,她也会有那种职业一样的条件反射。
她看过母亲的尸体,断口处都是极为平整的模样,是死后被人分尸造成的,但是除了断口处,其他的地方都是完好无损的。尤其是骨头上面,没有一点的伤痕。
如果真的是从断崖上面跳下去的话,骨头一定会受伤,那么高的地方,说是摔得粉碎都不为过。
可是偏偏母亲的尸体,都是好好的。
所以,断崖上面的人,一定的不会是母亲。
一旦有一件事情想通了,很多的事情都会顺理成章的想通了。云稀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么多的事情,似乎有着很多的阴谋,而且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针对着她,针对着楚子策而来。
事实证明,那人的计划,也是很成功的。
她和楚子策之间,早就回不到过去
了。
这些伤痕已经注定,是再也不能够抹去的。
“娘亲的骨头都很完整,所以……”云稀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却也足够让楚子策听懂。
这朝堂上的风云,似乎比之前的还要可怕。
不光是云稀,就是楚子策,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这背后有一张大网,在他刚刚登基,时局不稳的时候,在慢慢的收网,想要将他落入陷阱和股掌之中。
楚子策出宫寻找云稀的事情,本来是非常隐蔽的事情。虽然相国寺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