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这里是名人雅仕赏鉴大家画作之地,岂容你一名穷酸脏乞丐所能踏足?”话毕,掸了掸绸缎长袍衣袖,上来就是要将薄荷撵出名画坊厅堂。
呃,什么情况,怎么今天到哪都被赶?
薄荷望着朝他们奔过来的名画坊伙计,瞧他穿一身纤尘不染的绸缎长袍就来气,心想这些店铺的伙计不管怎么打扮自己,狗眼看人低的陋习怕是改不掉了,随意侧身瞥一眼尴尬脸红的铁铺伙计,双脚径直立在铺上地毯的厅堂:“乞丐是在叫本公子么?”
名画坊伙计首次见到丝毫不让步的穷酸脏乞丐,不耐烦的从绸缎长袍袖中掏了掏,脸上满是割肉般的疼痛神色,将十几个铜子儿撒到薄荷脚边,要她捡了钱就滚:“这里有十五文,够你买十五个烧饼的。”
薄荷也不生气,吩咐铁铺伙计将脚边的十五个铜板捡起来,递到她手中,而她则眉眼含笑着收下这十五个铜板,双腿却依旧未移动分毫。
“唉,我说你这个穷酸臭要饭的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滚就休怪我不客气。”
名画坊伙计眼见薄荷并未离去,而是收下他攒了许久的十五文,嘲讽笑看着他,气的他就差撸袖子上去推搡对方。
下一秒,薄荷也不跟他废话,只是快速从怀中掏出一颗熠熠生辉的明珠,立马断了名画坊伙计的所有咒骂跟推搡举动,要他跟个哑巴似得,嘴巴张张合合许多次,就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薄荷摊开掌心,要名画坊伙计仔细看清楚她手心这颗价值不菲的明珠是何等的白芒熠熠,缓慢在他眼底晃了晃悠闲说道:“去去去,这里是名人雅仕鉴赏大家画作之地,岂容你一名套上绸缎长袍也不像人的下人在这乱吠?”
“这,这颗是真的,真的孚国南珠?”
名画坊伙计双眼逐渐瞪大,死死盯住薄荷手心托起的那颗偌大浑,圆的孚国南珠,下意识不敢置信喃喃自语。
“呀,孚国南珠掉了,算了,掉就掉吧,反正本公子有的是这种破珍珠。”
薄荷当着名画坊伙计跟铁铺伙计的面故意侧翻手掌,故意将饱满明珠掉在地毯间,随意瞥着明珠骨碌碌滚到名画坊伙计脚边,并不着急拾起,而是一副准备打赏他的满口大话说着。
可惜正当名画坊伙计满脸堆满谄媚笑容准备低身去捡之际,薄荷动了,抬脚踩住了那颗饱满明珠,就着鞋底朝他滚了滚明珠,高高在上俯视起他来,特意用鼻孔对他喷气。
“脱掉你身上这件绸缎长袍,一路滚到你家掌柜的跟前,告诉你家掌柜的本公子要买画,记住,本公主说的是滚……去通报。”
名画坊伙计被薄荷这立马反击打脸的举动弄得彻底傻眼,呆呆站在原地喘起粗气来,许久,内心还是抛不开对那颗孚国南珠的贪念。
自动选择好好的人不做,做狗。
就这么一咬牙,跪倒地上,接着弓起身体做‘球’状,一路想名画坊掌柜的所在的内堂画室骨碌碌滚去……
“真是好样的,滚得又快又稳。”
薄荷刚夸完,耳中就听到名画坊伙计身体砰的一声闷响直直撞在了大堂连通内堂画室的门框上,满意听到对方喉间发出的痛哼声响,笑的那叫一个花枝乱颤。
伸手指了指一旁名画坊伙计脱下的崭新整洁绸缎长袍,示意先前买下的铁铺伙计换上。
最后抬脚、弯腰捡起鞋底那颗饱满明珠,珍惜无比的放在掌心替它吹去尘土,重新揣进怀里荷包中,任其跟荷包内其他金银珠宝重聚,一点都没有要拿给其他人的想法。
“公子你这是……”
铁铺伙计看到同样中招的名画坊伙计,面露尴尬,心情极度复杂,不知道薄荷接下来会如何对付名画坊伙计,不知是跟自己一般被她高价买下,还是……
“这人真是搞笑,本公子只是手抖掉了颗明珠,怎么他就变的如此听话?不过学他刚才口气跟他开个玩笑让他滚去请掌柜的出来嘛,不过想买掌柜的几幅画,本公子都已经笑着对他说了,他用得着这么认真滚过去么?”
薄荷摇摇头,无奈说道,一副她不过是开个玩笑,对方却认真过头的懵懂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