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先生你好!晚辈李紫玉这厢有礼了!”李紫玉作为小辈先给童牧施了一礼,以示尊敬。
童牧看见李紫玉先是一愣,似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小姑娘。再看见李紫玉这么懂礼貌,忍不住暗暗点头。嘴上却说着客气的话:“好说好说,李小姐大方知礼,可是少见的聪慧啊!”
寒暄过后,童牧对林天舒和李紫玉说:“林大人,李小姐,请两位到庄子里寒舍稍坐一下,我详细给李小姐介绍一下我这个庄子,也让李小姐心中有个数。”
林天舒看了李紫玉一眼,李紫玉点点头,表示同意。
在这里吹着冷风不说,也不是谈事情的场所。所以,一行人走了几步就到了一座院墙高耸的宅院里。
这所宅子靠最西边,紧挨着小河。看样子应该是童牧在庄子里的住所,正房是面南背北的三大间。房子中间是小客厅兼厨房,东西屋是两个卧室,典型的北方建筑。
东西厢房各三间,东厢房是客房,西厢房是客房兼书房。在靠南门的地方,有三间倒座房,也是门房。
西南角是厕所,紧挨着厕所是牲口棚、车棚和柴房。最让李紫玉满意的是,在院子的东南角有一口水井。周围用青石板砌成,并用青砖垒成了高台。水井上面还用木头搭了个凉亭,凉亭下面是冲着井口的辘轳架子。一条粗粗的麻绳缠绕在辘轳把上,麻绳的顶端拴着一只铁扣,用来栓水桶。
步九、林兴和两名衙役被童牧的小厮安排在了东厢房,下面谈论的事情也不适合他们在场。
童牧、林天舒和李紫玉进了正房的小客厅,里面设置着红色楠木桌椅、精美的茶具、茶叶罐等物品。
大家分宾主落座后,一个三十多岁干净利落的妇人端着茶盘走过来,把刚刚砌好的茶水仔细地端到每个人面前,然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童牧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对大家说:“林大人。李小姐,这是年前刚刚采摘下来的‘冬片茶’,量很少,口感还不错。你们尝尝。”
李紫玉一听是新采摘的茶叶。感觉很新鲜,冬天也能采摘新鲜的茶叶吗?便端起茶盏放到鼻前轻轻闻了闻,顿时一股浓郁的香气沁入心脾,感觉通体舒泰。忍不住轻轻啜了一口,没想到入喉的茶水甘甜醇香。久久不散,令人回味无穷。
“啊,童兄,你这茶叶可太香了!不行,你得给我一点,这么好的茶叶把我的馋虫都勾了出来,你可不能藏着掖着。”林天舒喝了茶水后,立即惦记上茶叶了。这么香的茶,他要不打劫那是傻子。
童牧好像早就知道林天舒会这样说一样,把手边的一个精美的陶瓷茶罐推了过去:“呐。都在这儿了,你拿着吧。”
林天舒赶紧抱着茶叶罐,那样子好像有人抢一样,喜得眉开眼笑的:“哈哈,我就知道童兄够意思。好好好,等你什么时候回南方,临走我请你大吃一顿,不醉不休!”
“可别......你现在的身份还是要注意一些,喝酒什么时候不行?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等你把这身上的官职卸了。咱们再一醉方休。”
“一言为定!”
李紫玉笑眯眯的捧着茶杯,不时的轻啜一口,心里也不着急。两人寒暄够了一定会转换话题,什么事情都要掌握一个度。只是这个度的掌握却是个技术活。不是谁都驾驭的了得。
眼前的两人显然是个中高手,他们只是想要用茶叶这个话题活络气氛而已,林天舒哪里会缺这区区一罐茶叶?
果然,童牧首先开了口:“林大人,今天既然是你带着来了,我也就说一个实在价。连庄子带人总共七百两。李小姐,你看怎么样?”
李紫玉没说行也没说不行,问道:“童先生,你这庄子一共多少亩地?这庄子里一共多少人家?他们是你的家奴还是你雇佣的佃户?青壮劳力有多少?老人孩子有多少?你这里有没有花名册?”
童牧的脸上随着李紫玉的各种问题微微起了变化,最后变为郑重和敬佩。他从身后的一张桌子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个本子,递给了李紫玉说:“李小姐,这是这个庄子里的所有人员的名单。他们不是我的家奴,是我雇佣的流民。但他们已经和我签订了雇佣契约,只是契约还没到期。我希望你仍然雇佣他们,因为若是他们失去了这份工,有可能连住处都没有了。”
李紫玉拿着那份花名册,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没有说话。她在等童牧进一步解释。
林天舒靠在椅背上,微微合着眼睛品着香茗,似听非听,好像睡着了一样。
“这个庄子总共一百零二亩,就按照一百亩算。好良田一般十两银子一亩,中等田还要七八两银子一亩。我这可都是好良田,但价钱却按照中等田算的。所以,李小姐我可是赔钱卖给你了。若不是家里急等用钱,我也不会这么贱卖。李小姐你给我个痛快话,到底中意不中意?”
李紫玉心里合计了一下,觉得还是很划算的。她刚才看了土质,上好的良田谈不上,但却比中等田要好一些。再加上村西的那条河,其实七百两挺便宜的。
最最关键的是村里的佃户,做生不如做熟。这里的佃户对地里的情况一定熟悉,也省的她在操心再去别处雇人。
“好!这庄子我买了!只是,我想问问,你和佃户之间签订的契约还有多长时间?你们之间的分成是如何定的?还有,佃户他们使用的生产工具是他们自己的还是你给他们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