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章扭头看着李紫玉说道:“被告李紫玉,你是否认可原告对你的指控?”
李紫玉无奈,只好跪到了右边的青石上,腰板挺直、字正腔圆的说:“大人,草民不服!草民不认可原告的无理指控!原告完全是栽赃陷害,草民并未指使属下撞那位老太太。
不过,草民倒是见到了一位被撞坏了的老太太。因为情况危急,被我用马车送到永福堂去诊治了。大人可派可信之人前去永福堂求证。现在我有几句话想要问问原告,请大人准允。”
“准!”
“请问这位婶婶,你家平常买粮食去哪里买?”李紫玉声音平静地问道。
张翠花大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转,觉得这问题也没啥不好回答的,就说:“自然是粮铺。”
“那你家习惯在哪家粮铺买粮食?”
“我家自然都是在百姓粮铺买,那里的粮食可便宜多了。”
“那你又在哪里亲眼看见我吩咐我的车夫,撞倒了你的母亲又企图杀人灭口的?”
“当然是在粮铺的门口!我亲眼看见的......”张翠花不知道自己这个回答已经出现了极大的漏洞,浑然不觉得回道。
“大人,我没什么可问的了。”李紫玉觉得问到这里已经不需要再问了,张翠花自己就给出了答案。
傅云章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大胆张翠花!竟然无辜陷害良民,藐视律法,其心可诛!来人,给我重打二十大板!”
说完,随手扔下一支令箭,要求衙役立即执行。
两班衙役里立即冲出两名衙役,拽着张翠花就往外走。
张翠花大惊失色,大力挣扎着,不禁哭嚎起来:“大人,草民冤枉啊!你不为草民做主也就罢了。为啥还打人呐?草民不服!草民就是死也要弄个明白!”
傅云章示意衙役放回张翠花,淡淡的问道:“打你二十大板你觉得很冤枉?”
张翠花抹了一把眼泪,浑身哆嗦着说:“草......草民冤......枉,草民明明是告状的。为啥打我板子?草民不......不服!”
她这次是真的吓到了,早知道还要挨板子,就是给再多的钱她也不来。
傅云章厌恶的看着堂下的张翠花,心里想着这就是董奕成安排的人?怎么会有这么漏洞百出的供词?看来,董奕成也就是想要顺道把葛秋实攀出来。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让自己没脸。
可惜呀,事情的变化可不以某些人的意志为转移,结局总会出人意料的。
当下,傅云章看着张翠花问道:“本官问你,百姓粮铺在哪里?”
张翠花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来,如实答道:“在华庭街的西巷。”
“那么,李紫玉的马车撞人的地方在哪里?”
“在......在,在......”张翠花也不是笨人,一听就知道自己之前回答的是错的,所以。再也不敢随便说话了。心里暗暗埋怨,那个人也不告诉自己撞人的地点,让自己在大堂出丑。
“本官在问你话,如实回答!”
“在......在,哦,我知道了,在西巷的街口!对,就是那里!”张翠花不敢再说是粮铺门口,就瞎诌了一个,反正应该离粮铺不远。
此时。堂外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群众,有的听张翠花的回答后,不禁笑了起来。外面议论纷纷的很是热闹。
“肃静!”
傅云章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喝了一声。外面的议论声立即停了下来。
张翠花惊魂未定的跪在下面,心里懊悔不迭。也不知自己这次说的对不对,但愿蒙对了,省的打板子。哪里知道那人说的很简单的事情,却这么麻烦。
傅云章看着堂下的张翠花,沉声叱道:“本官告诉你。你到底错在哪里。李紫玉的马车是在东巷的杏坛路,和你所说的西巷街口简直是南辕北辙,怎么可能会撞到你娘?
况且,你的娘亲是来镇里买粮食的。而东巷的杏坛路上,沿街的铺子除了是卖笔墨纸砚的铺子,就是绸缎铺子、鞋铺子。
你满口的胡言乱语,漏洞百出,还口口声声说冤枉?你如此藐视律法,不惩治你不足以震慑似你这等小人,不惩治你怎么严正律法的严肃性?来人,给我重打二十大板!拖出去!”
张翠花被鬼哭狼嚎的拖了出去,不一会儿,就传来沉重的打板子声音和张翠花凄惨的叫声。
这时,堂里堂外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看热闹的人群谁也没吭声,都被这场面吓住了。有些胆小的,已经偷偷的跑回家了。
李紫玉在张翠花被打板子的时候,已经从青石板上站了起来。她可没习惯动不动就下跪,今天是出于无奈不得不跪。
挨了板子的张翠花被拖到堂上时,身上隔着棉衣虽然没看见有血水。但她脸上一片苍白,嘴唇都被咬出了血。
她身子软软的倒在原告青石上,披散着头发趴在地上,嘤嘤的哭泣着。
张翠花心里已经恨死了让她告状的人,也恨自己为了十两银子竟然把婆婆给撞了,自己为此还挨了二十大板。
也不知丈夫知道后会怎么样,别看平日不吭声,却对婆婆孝顺得很。
这时,一名衙役从堂外走进来,禀告道:“大人,小的去永福堂核对过了,确实有一位李紫玉送去的老太太正在诊治。钱开承作证,当时老太太性命已经垂危,若不是送的及时,说不定老太太就有生命危险了。这是钱开承的证词!”
衙役说着递上一份供词,书案后的文吏接过供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