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奕成一听李二狗的话,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即心又提了起来。万一李二狗讲义气,不把葛秋实招出来可怎么办?
于是,也顾不得逾矩,马上追问到:“李二狗,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你和李紫玉也没仇怨,为什么会这么针对她?”
李二狗伏在地上一声没吭,像是没听见董奕成的话。
傅云章盯着李二狗问:“本官问你,你为何会针对李紫玉设下这么个圈套?你往日和她有怨?蓄意报复?还是受人指使蓄意陷害?”
李二狗似是有些踌躇,犹豫着该如何说。
“你放心,不论涉及到谁,我都会秉公执法,绝不会官官相护!”傅云章进一步保证道。
李二狗似是下了决心,开口道:“大人,不是我不说,是因为指使我的人就在堂上,我不敢说。”
“你尽管说,你要相信在大叶朝的律法面前人人平等,谁触犯了律法都要受到律法的严惩,绝不姑息!”傅云章义正词严的说。
“到底是谁,把你吓成了这样?”傅云章继续追问道。
“是......是董奕成,董大人。”李二狗说完,急忙缩成了一团,吓得直发抖。
董奕成冷冷的站在一边,阴鸷狠毒的目光像是要穿透李二狗的躯体,紧紧盯着他,脸色阴沉的能扭出水来。
在李二狗说指使他的人在现场时,他就察觉了不对劲。这完全和预计的不符,李二狗不应该这么说,一定哪里出了什么差错。
果然,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傅云章啊傅云章,你以为就凭一个李二狗就能把我拿下吗?你想的未免太简单了点。
呵呵,果然是傅家的人,城府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忍了一年多不露声色,终于忍不住了吗?
傅云章看着董奕成微微笑了笑,说:“董奕成董大人。你看你是不是在这里为大家解解惑?为什么会指使李二狗栽赃陷害李紫玉?难道你和李紫玉有仇?可据我所知,你和李紫玉应该素不相识才对,你能解释一下吗?”
“傅大人,你就凭李二狗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了他的话。认为我是指使他的人,是吗?”董奕成气定神闲的站在堂下,脸上一派和煦的笑容。
“呵呵,任何一个案子都需要人证物证,我怎么可能单凭他的一面之词呢?李二狗。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所说的?”傅云章也满面春风的似是在唠家常,安坐太师椅不慌不忙。
“有,我有证据!”李二狗急忙说,“我做这件事时董大人保证过,事后让我进衙门当差,是可以领俸禄的那种。我怕他说话不算数,让他写了一份字据。”
“那字据放在哪里?”
“我怕放在我这里不安全,就把字据临出来时塞进了董大人书房里的一个角落里,一找就能找到。”
“来人,随李二狗去董大人书房取证据!”傅云章一声令下。傅冲、傅刚率先从后堂走了出来,领头就要向董奕成所在后院的书房走,两班的衙役紧跟在后面。
“我看谁敢!”
董奕成一听李二狗的话,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急忙拦在了傅冲他们的面前。
他现在已经明白这就是一个针对自己设的局,他根本就没有写过什么字据。闹这么一出,分明是冲着书房里昨晚还没来得及销毁的账册和一些字据。
那些账册和字据,都是这些年自己和孙家勾结贪墨的证据。当初他只是贪心了点,怕孙家不认账。所以留下了一些走账记录和一些分成契约。
那些东西万万不能见光,不然,自己就真的完了。
他现在暗自悔恨昨晚的犹豫不决,若是全都销毁。自己就用不着惧怕了。
傅云章走下太师椅,来到董奕成面前。他面沉似水,盯着董奕成说:“董大人,我希望你能配合一下,都是官府中人,一定清楚大叶朝律法。防碍衙门办差该如何惩处。董大人莫非信不过本官?还是书房里有不方便的地方?”
“傅大人,你虽然是这里的父母官,但我也只比你差半级。都是朝廷正式委派的官员,你还没有权利派人擅自搜查我的书房。”此时董奕成的狐狸眼里没有丝毫笑意,里面充斥着满满的阴沉和狠厉。
傅云章笑了笑,即使此时官服在身,一身儒雅的气度还是显露无疑。
他看着董奕成淡淡的说:“董大人是不是误会了?谁说要搜查你的书房?本官刚才说得很清楚,只是派人去取李二狗让你写的字据。董大人是不是反应过度了?怎么,刚才不是还振振有词的说李二狗和张翠花的供词有诸多漏洞,一派为本官着想的作为。这么一会儿功夫,难不成就变了卦?董大人变脸的速度也是够快的。”
“不敢!既然傅大人只是让李二狗去取字据,那就让下官陪同李二狗走一趟,这样你看可行?”董奕成不愧是老狐狸,也察觉刚才自己有些急躁,于是稳定住心神,恢复了一派从容。
“董大人还真是儿戏,难不成你不知李二狗和你现在是嫌犯?理应彼此回避?而且如果放任你们二人在书房里,谁知那字据还在不在?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这么显而易见的规矩,董大人这么多年的官场生涯,不知是真不懂,还是故意忘了。不管怎么说,书房必须进。本官希望董大人还是通情达理的好。”
傅云章说完,就冲着傅冲、傅刚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带着李二狗和衙役们就向后院走。
董奕成脸上一瞬间呈现出惊慌、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