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一走了之,老婆和孩子怎么办?”张大成才感到有点后怕,对唐莉说:“临走之前,我得给家里打一个电话。”
唐莉想了想,说:“那行,你先把车停下,我也要打一个电话。”
张大成将车停开在路边,随即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你谁呀?”张大成的老婆将电话接起来,不耐烦地问,话筒里还夹杂着搓麻将的声音,估计是有人在家打麻将。
张大成叮嘱道:“老婆,我要去外地出一趟差,估计要过几天才回来,你在家一定要带好孩子哟。”
“废话,我什么时候没有带好孩子了?”老婆抱怨道:“出差就出差呗,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好,不跟你说了,他们还在等我出牌呢。”
张大成知道老婆一打麻将就什么都不顾的毛病,悻悻地挂断了手机。
唐莉站在汽车旁,将自己原来用那张电话卡掏出来扔进草丛中,重新换上一张卡给锦城一位叫邓老大的男人去电话。
“大哥,五百万元现金我已经搞到手,打到我们账上了,请尽快分流处理。”唐莉脸上抑制不住兴奋。
“办得不错,我今晚为你接风。”邓老大赞扬了唐莉一句,问:“你们现在哪里?”
“我们在前往锦城的路上。”
“你们是怎么来的?”
“那家伙开车来的。”
“那好,你让他直接将车开到我们在锦城新世纪花园购买那套房间里,暂时安顿他住下来再说……”
“好的,我明白。”唐莉挂断电话后立即上车,见张大成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问:“你已经给老婆去电话了吗?”
“打了。”
“家里的事情都安顿好了吧?”
“你说,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
“你后悔了?”
“没……没有,我只不过觉得有点对不起老婆和孩子。”
“我最讨厌你这种婆婆妈妈的性格,一个能做大事的人。首先应该忘记儿女之情,既然你这点都做不到,趁早回家抱老婆孩子吧,”唐莉表现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说:“你现在就回去,我不拦你!”
张大成叹了口气,说:“唐莉,我们现在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离开你。我还能去哪里呢?”
“既然这样,你不能再使用这张手机卡与外界联系了。”
“为什么?”
“因为,王飞一旦报警,警察就会对你的手机卡进行追踪,你使用原来的卡,不等于是自投罗网吗?”
“你说得对。”张大成点点头,悻悻地将手机卡取出来扔掉了。
唐莉催促道:“咱们快走吧,要不然,被人发现了,我们就什么地方都去不成了。”
一个半小时后。张大成驾驶桑塔拉汽车到达了锦城。
按照唐莉所指的行驶路线,张大成将轿车停靠在锦城新世纪花园里一幢电梯楼的地下停车场内。
下车后,两人在负一楼乘坐电梯到了十八楼。
唐莉从手提包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1802房间的门。
进屋后,唐莉安排张大成在客厅里的一张真皮长椅沙发上坐下来,张大成扫视了一下这套豪华的房间,诧异地问:
“这是谁的房子啊?”
唐莉用遥控器将客厅里的电视打开,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柔声说:
“这是我表哥家,他现在出去帮我们提款了。让我先把你安顿在家里住下来,再想办法替我们弄两张假身份证,然后,我们一起远走高飞。”
两人一边看电视。一边憧憬未来。
……
蓉城市殡仪馆,蒋欣怡哭得肝肠寸断,悲痛欲绝。
终于,她累了,眼泪也哭干了,声音变得沙哑。再也哭不出来了,再也没有力气说话了,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发呆。
陈冰将她扶到一根凳子上坐下来,蒋欣怡两眼呆滞,两眼茫然你看着躺在水晶棺材里,父亲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父亲的音容笑貌,喜怒哀乐在她的脑海里闪现——
她想起自己懵懂的童年,想起父亲将她扛在肩膀上,想起父亲牵着她的小手送她上幼儿园,想起自己生病时,父亲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
想起在父亲的袒护下,一天天地长大,蒋欣怡痛不欲生……
在她第一次将吴波领回家,父亲脸上充满了喜悦,当父亲听说她与吴波分手,脸上布满了愁云。
当她不顾一切地和王飞结婚时,父亲脸上挂满了忧郁。
在他们的婚礼上,父亲强颜欢笑地将自己的手交到王飞手里时,那种无奈与尴尬,令她至今难忘。
没想到,那天中午,蒋欣怡来到父母家,父亲拿着一份报纸,从上面得知吴波出事后,匆忙与父亲告辞离家。
连一顿午饭都没有来得及一起吃,父亲便撒手人寰,想起自己最后一次与父亲见面时的情景,蒋欣怡心如刀绞。
如今,父亲再也不说话了,他静静地躺着,他累了,睡去了,需要好好休息,他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蒋欣怡心里似乎在流血。
陈冰耐心劝慰道:“欣怡,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再自责,再悲哀了,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多为自己的母亲想想,只要你们母女俩平安无事,顺顺利利地过日子,你爸爸也就瞑目了,会含笑九泉……”
蒋欣怡一头扎进她的怀里,像一个受伤的小女孩,需要得到亲人的保护。
陈冰像一个大姐姐似地,捋了捋她的秀发,关切地问:“欣怡,你饿了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