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陈冰和张琴刚被警察抓到了看守所,在里面受到了惊吓,文铃不想再去刺激她们了,于是问:
“我现在送你们回家还是去医院?”
陈冰忧郁地说:“文警官,出了这种事情,我觉得自己根本没脸去见吴波,麻烦你把我送到城北小区我的父母家吧。 ”
文铃劝慰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应该想办法如何去面对,总不能选择这种逃避方式呀?”
陈冰沮丧着脸,说:“可是,我现在的脑子乱糟糟的,如果我现在去医院见吴波,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他知道我现在成这个样子,肯定会很生气,对他的身体恢复没有好处。”
“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文铃想了想,说:“这样也好,你先回父母家调节一下也好,不过,你要尽快去医院看他,免得他产生怀疑,等他的伤养好之后,你们夫妻之间再去面对所有的事情,我相信,他会理解,并原谅你的!”
说完,文铃发动汽车,朝着城北小区方向驶去。
夜已经很深了,霓虹灯闪耀的大街上,行人稀疏,车辆寥寥无几。
文铃又是开的警察,一路畅通无阻。
不一会的功夫,三菱警车稳稳地停靠在城北小区门口。
临下车时,陈冰恳求道:“文警官,谢谢你送我回家,还得麻烦你暂时在吴波面前替我隐瞒一下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等他的伤好了,我会主动向他坦白一切的……”
“你放心吧,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他,”文铃对她报以理解一笑,说:“不过,我希望你还是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那……好吧……”陈冰感激地看了文铃一眼,对坐在自己身边的张琴说:“小琴,对不起,今晚是我连累了你。你也回家早点休息吧,替我照顾好吴小茜。”
“陈姐,别说这些,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是我不应该把你带去见那帮混混,”张琴无奈地说:“你尽管放心,明天早上。由我送小茜去学校就行了。”
陈冰跳下车,见文铃驾驶警车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家里走。
……
小区里静悄悄的,皎洁的月光下,道路两边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陈冰回想起自己被张琴带到明珠夜总会演艺大厅,胖子和瘦高个主动与她搭讪,将她带去一间ktv包房,给她服用药丸后,那种如醉如痴的情景。
想起他们被警察当场抓获,被带到看守所里的情景。以及文铃授意下属让她们提供虚假的供词,被文铃从看守所放出来的情景……
陈冰仿佛觉得自己身后有无数双睥睨眼睛看着她,对她指指点点,对她品头论足,对她高声唾骂。
此时,羞耻、悔恨和愧疚之情,有如山洪爆发一样在她的心里翻滚、
她多么想拿把锄头挖个地洞钻进去。或有遁身术的本领,逃离这个世界,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陈冰逃也似地冲进父母家的单元楼楼道里。
楼道里的感应灯坏了。
淡淡的月光从外面射进来,显得有点阴森森的,她壮着胆子上楼,来到父母家门口。掏出钥匙将房门打开。
父母亲已经回房休息了。
客厅里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窗户钻进屋子里,投洒在地板上,微风吹拂着窗帘,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
陈冰用钥匙打开房门后,怕惊醒父母,不敢打开客厅里的灯。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蹑手蹑脚地走到自己的卧室门口,轻轻地将房门打来。
“谁?”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客厅里的房顶灯突然亮了。
陈冰顿觉毛发直立。
回过头来,看见母亲愕然地望着她,同样被吓得全身颤栗。
“哎呀,妈,你吓死我了!”陈冰愣了几秒钟,终于回过神来,问:“妈,你怎么还没有睡?”
“这要问你了?”母亲责备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怎么不开灯,我听见外面有响动,还以为是小偷进屋了呢,你想吓死我是吧?!”
陈冰抱歉地说:“妈,对不起,我这这么晚才回家,怕惊醒你们,所以才没有开灯,悄悄地回房的。”
母亲奇怪地问:“你不是在吴波的病房吗,怎么回来了?”
“我……我……”陈冰见母亲用审视的目光看她,生怕自己被警察抓进看守所,刚被放出来的事情露馅了,急忙撒谎说:“我忘记带换洗衣服,我是回来拿衣服的……”
陈母关切地问:“那你一会儿还得去医院?”
“不……不了,我明天早上再去,妈,我困了,想休息,你也早点睡吧……”陈冰闪身进屋,随手将房门关闭,将母亲挡在门外。
“这孩子,这么大了,总让人操心,不知道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母见女儿一副慌慌张张,语无伦次的样子,觉得有点不对劲,唠叨着走进了她和老头子的卧室。
“老头子,冰冰回来了,我见她好像有点不正常,我们要不要现在过去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陈母用手将侧睡在床上的丈夫推醒。
老头子转过身,揉了揉眼睛,不耐烦地说:“我看你才不正常,深更半夜的,抽什么风啊?快睡觉吧!”
……
宁静的深夜,悠闲的夜晚。
宽敞的大街上,粉红色的街灯下,只有少许微风轻轻吹过,飘过了两边榕树的树枝带动嫩叶的轻晃声。
一辆三菱越野车交替闪烁着红、绿、蓝相间警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