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一巴掌打下来,能彻底打断他对自己还怀有的一丝希望,也能彻底打碎他们之间不该再延续的缘……
!她懂得还真不少!
他那样怒,黑眸里都能清晰地看到火焰,车厢里都能听到他牙根咬紧的愤愤的声音,粗重的鼻息像是在奔腾的火龙,要把她烧成灰烬的力量……
在他的大掌挥下的那一瞬间,她不由地闭上了眼睛。
原来她还是不敢面对梦被打碎的这一刻……
没有想象中的巴掌的声音,更没有疼痛。那只应该狠狠扇在自己脸上的大手,竟只是扣住了她的后脑,就像他曾经做过很多次的那样,只是这次,力道很大,大得她生疼,也动弹不了。
费芷柔惊愕地睁大眼睛看着他。
“对,我就是没干过瘾!就是还想干你,现在就干!”他咬牙吼着,沙哑的声音在车厢里低沉地响着,带着她从未听过的阴冷和戾气,也让她对他,从未有过的恐惧。
话刚落音,他已经伸手关掉了车里的灯光,陷入令人遐想也恐惧的黑暗。他的手臂也在黑暗中倏地圈过来,用力地掐住她的腰肢,毫不怜惜地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也毫不怜惜地咬住她的唇……
这不是吻,是惩罚,狠狠地惩罚,没有一丝柔情,没有一丝怜爱!他咬她的唇,咬她的舌,甚至连牙齿都在咬……
他的手也覆上了她的身体,令人羞耻又疼痛地到处揉捏,依然没有怜惜……
他从未有过的粗暴让她疼痛,让她颤栗,让她害怕,让她不知所措……
她没想到他会真的这样做,她只是想气恼他,激怒他。
可她没有反抗,没有挣扎,没有推开。这是她说的,她“要”的,她必须坚持着演下去,哪怕他对待自己的方式像是在对待一个三陪女,哪怕她多么心痛他用这样的方式对待自己……
她睁着眼,在黑暗中努力辨析着他紧蹙的眉头,愤怒的俊脸,终于还是心痛地不敢再去看,再去体会,缓缓地闭上……
而他,在闭着眼睛专注惩罚她许久以后,在尝到唇舌间浓浓的咸腥味以后,却又缓缓地睁开,看着她闭上的双眼,看着她颤抖的睫毛,不禁想起,已经消逝的那些美好的夜晚,她在他身下,在他身边,也是这样,闭着双眼……
心底某一处忽然酸软了,然后,那么悠长那么松软地叹了口气……
他的唇齿温柔了,手上也轻柔了,渐渐地,渐渐地,脑中一片空白,忘记了那些不堪,那些痛苦,只有最初的感觉,只想去珍视的感觉……
而她也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她不敢睁眼,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怕只要自己一睁眼,这份梦牵魂绕的柔情就会化作泡影。
多久了……好久好久了……她以为此生都不会再感受的他的温柔,竟然又在这里了,她想抓住,哪怕是错觉,哪怕只有一瞬间,她也想牢牢地抓住……
这样想着,她的手臂不由自主地圈上了他,喜极的泪也不由地滑落下来……
车内原本冰冷的温度渐渐升上来,旖旎的,缱绻的,渐渐火热……他们忘记了所有,只剩下渴望,深深的分离已久的渴望……
直到那滴温热的泪在空气中遗失了温度,冰冷地落在他的手背上,也冰冷地砸醒了他。
郎霆烈猛地推开她,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看着她,像是看着一头怪物,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咔。”
一声轻响,他打开了车门的锁。
“你走吧。”他已经回过了头,没去看她,背影竟是那样挫败。
费芷柔怔在那里,不知是还沉浸在刚才的“梦境”里,还是错愕他忽然的变化。
几秒后,她终于回过神,心情凌乱地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摸了几次门把,才把车门打开。
可她刚走到车头,一道迅速闪来的身影来到她面前,又迅速地给她披上一件厚厚的大衣。
她抬头看他,看清了他的面容,却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我不会放弃的。”他快速地瞥过脸,隐去心中复杂到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思绪,低沉地说着。
他说他不会放弃……她都这样了,他为什么还不放弃!到底要她怎样做,他才能放弃,才能离开!
陷入迷茫和惊愕的费芷柔,已经顾不上还给他衣服,逃也似的从他面前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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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烈,怎么了?”莫修一边摇着酒杯里的液体,一边斜睨着郎霆烈,嘴角是常有的邪魅弧度,“接了飞机就把我丢在酒店,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现在又苦着脸来找我,不正常啊。”
“没什么,”郎霆烈拿起莫修给他倒上的一杯酒,猛喝了一口,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工作上的事。”
“工作上的事情能让我们的狼头郁闷?”莫修狭长的黑眸里透出一丝精光,浅笑着,“我怎么不信。”
郎霆烈扬了一下嘴角,没有说话,给自己又倒满了酒杯。只是这次,他不再一饮而尽,而是坐在那,慢慢地浅浅地喝着。
他在沉思,在回想着刚才发生的还未来得及完全消化的一幕幕。
莫修比尹南歌晚来z市,今天晚上的飞机刚到。从机场接到莫修,安排好他的住处,郎霆烈便匆匆忙忙赶去了阑珊处酒吧。他知道自己不该重色轻友的,但昨天才跟费芷柔谈过,若今天他不及时出现在她面前,他怕她会以为自己已经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