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郎天翰稍稍凝眉。这都四月了,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就是夏天,要准备好一场隆重的婚礼显然有点仓促。这是郎家的大事,就算费芷柔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平民,这场婚礼也简约不了。
“爸别担心,我已经在准备了。”郎霆烈自信一笑。他想做的事,他从来不会去等。在精心准备告白式的时候,他已经在挑选婚礼场地,等初步决定后再让准新娘定夺。她的婚礼,当然要她做主。
婚纱他也已经联系了巴黎最顶级的设计师,天价定下五张设计图,图纸一出便会送到费芷柔的面前,由她亲自挑选。
还有钻戒。不过这是他要送出特别的惊喜,要到给她戴上的那一刻才让她知道!
“这就好。”郎天翰点点头,但凝住的眉还没有松开,提醒着郎霆烈,“婚姻不是儿戏,婚礼当然不能草草率,在我们郎家更是如此。看你这样上心,我多少放点心了。婚礼的事情你妈妈会帮你操持,但你也要事事考虑周全,因为芷柔现在的处境毕竟与普通人不一样,需要顾及和打点的地方很多。”
说着,郎天翰又回头看看大儿子,问道,“你那件事情警方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郎霆逸摇摇头,“没有。上次的暗杀,那些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最近这段时间又一直风平浪静,警方始终没有发现新的有价值的东西。现在只能等待,要么他们还会再来,要么他们放弃,这件事很有可能不了了之。”
这大概是郎家遇到的头一件如此棘手的事情。郎霆逸两次性命攸关,竟到现在都还没有查到任何可疑的人。唯一有进展的,就是引起这些事件的起因。经过几番排查,郎霆逸、郎霆烈,还有蒋甦,都认为这些杀手极有可能与郎霆逸手里掌控的三个项目有关。一是郎霆逸的“志愿探险”团,已经有一些国家的政客注意到了这些所谓爱好者的计划性行动,却又没有足够的证据和理由来阻止“探险”团的游历,为了国家利益,他们很有可能雇佣一些杀手来取郎霆逸的性命。二是郎霆逸在国际市场上的迈进,已经威胁到了部分霸权国家的跨国公司利益,在谈判失利,又缺乏竞争力的情况下,他们很有可能出此下策,为自己铲除劲敌。第三,便是郎霆逸打算收购旧码头,用于建造公益性娱乐设施的项目。
其实这个项目一开始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可是前段时间,力挺这个项目的副省长忽然落了马,说是受贿,被相关部门带走了。而他手里支持和批示的所有项目和文件一律停办,包括郎霆逸在筹划的项目。那边项目中止,这边郎霆逸的生活就归于平静,别说危险,就连一点点不安的气息都没有了,非常的风平浪静,郎霆烈、蒋甦还有雷玄都感觉到了这种变化,又怎能不怀疑。
“我想好了,让雷玄回去吧,我已经跟他说过了。”郎霆逸看着郎霆烈和蒋甦,表情淡然,“怀疑的几个项目现在都滞于瓶颈状态,我想那些人暂时不会出现了,雷玄守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上次的事情他们也算是吃了苦头,不会轻易动手了。”
“大哥,雷玄已经把你的想法告诉我们了,不过我和阿烈都觉得现在撤走wolf还早了点。”沉默许久的蒋甦开口了,“我们商量了一下,让雷玄对你的保护转为暗中。若这几个月还没有任何发现,雷玄再撤也不迟。”
“就按蒋甦说的办。”郎天翰略微沉思了一会,说道,“毕竟他们一直在暗,什么时候出现,还会不会出现都是未知,有wolf的人在你身边大家也都放心些。至于查案的事情,你们就交给警方和蒋甦去办吧,郎氏这么大的集团需要你们兄弟俩操心的事情还很多。还有,阿逸,你花点心思帮阿烈打点一下媒体。我知道他已经在做了,但这方面,你的人脉比他广,而且也代表了我们郎家的态度。务必要做到没有任何人提起费芷柔的半点不好,也不要出现任何她与费家牵扯的新闻。既然那个狠毒的父亲都已经与她断绝父女关系了,我们郎家当然没必要再去认一个如此淡漠亲情的亲家!”
郎天翰自认不是一个心善仁慈的商人,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商场里,再善再纯的人也会被镀上各种复杂的色彩。但他的冷酷只对他的对手和敌人,而对家人,郎天翰永远都是一个孝顺的儿子,一个温和的丈夫,一个称职的父亲。他喜欢孝顺、有责任心、重感情的人,厌恶冷漠无情、泯灭良心和亲情的人。所以对未见过面的“亲家”,单单是知道费楚雄竟利用亲情逼着自己的女儿嫁给不喜欢的人,又在那种情况下把无依无靠的母女赶出家门,郎天翰对费楚雄就已愤怒嫌恶到了极点。即使现在费楚雄和费芷柔未断绝父女关系,他也绝不会善待这个利欲熏心的“亲家”。
“谢谢爸爸。”郎霆烈的唇角没有变化,但眼神里已经流露出他此刻的动容。郎霆烈知道郎天翰很气恼自己,也很失望,所以没想到他会亲自开口说要处理媒体的事情。这种影响与郎霆烈自己去打点是不一样的,因为这代表的是整个郎氏的态度,代表费芷柔已经成为被认可的郎家少奶奶,谁若是不听,便是与郎氏作对。
“不要谢我。”一想到郎霆烈的所作所为,郎天翰暂时还对儿子露不出好看的脸色,“我不是为你,而是为了费芷柔。你欠了她,便是我们都欠了,让她幸福生活也是我们大家的责任。”
知道郎霆烈指的是什么,郎霆烈心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