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要再回林子里去找那个吃小孩的女人,韩国全立马脸色大变,并且产生了非常强的抵抗情绪,大叫道:“不行不行,我不会在去那里的,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人,太可怕了。我到现在眼睛里看到的东西都是红色的,太可怕了。”
韩国全会拒绝我也是理所当然,早已意料到的事情,但是他见鬼的地方我必须得去看一看,确认村子里丢失的那些孩子是不是被那女鬼所害。孩子是否活着可能不一定保得住,但是至少可以找到凶手,以绝后患。
我脑筋快速的一转,然后对韩国全说道:“你必须带我去,你难道不想找到自己的儿子了吗?”
“我的儿子?”韩国全脸上的表情立马又变了,变得好像痴呆了一样,似乎是想起了儿子刚刚诞生时的情景。见此状况,我决定在加一把火,继续说道:“如果你现在就带我过去,没准还能够救你的儿子。要是晚了,你的儿子就被那女人给吃了!”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添的这一把火,竟然起了反效果,不但没有让饭煮熟,反倒把锅给烧烂了。韩国全一听我说儿子要被吃了,顿时哇的一声,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像个小孩一样哭了出来。
那哭得叫一个伤心,真是有些撕心裂肺。韩国全痛哭流涕的样子让周围其他围观的村民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都变得黯然失色,我甚至看到其他的几户丢了孩子的夫妻也在暗自抹泪,在一旁将韩国全扶着的老婆蔡珍此时也哭了出来,那眼睛里流出来的泪就跟水龙头漏了一样,不停的往外涌。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闷起来,听着韩国全那哇哇的哭声,以及周围不是传来的啜泣声,我这心里也就变得有些烦躁。黄乐乐在我身后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我们难道是来开追悼会的?”
我回过头去,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有些责怪他小子居然不分场合,胡乱说话。
这时候,韩老村长又发话了,他先大声的咳嗽了一声,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然后弓着背两步走到韩国全的面前,不由分说,啪啪的就是两记响亮的耳光打在韩国全的脸上。
韩国全当时就傻了,连哭也忘了,看着韩老村长,嘴里只是支支吾吾的说了一个字:“叔!”
韩村长怒道:“你看看你,一个大男人成天哭哭啼啼的像个婆娘一样,这像什么话。你要是真想哭,我也不拦着,自己回去把自个给阉了,然后躺床上慢慢哭。反正你带个把儿也跟个娘们一样,还要着干什么。”
这韩老村长也是个人物,想来他年轻得时候也应该是个性情中人,三两句话,把韩国全骂得是一愣一愣的。末了,韩村长见韩国全也不哭了,又继续说道:“哭啊,你继续哭,我绝对不拦着。怎么,不哭了?不哭就赶紧的带着凌同志进林子去,早点把孩子找到,也算早点让村子里安生!”
“但是···”韩国全似乎还是有些犹豫,韩老村长也不客气,举起手便又要打,韩国全连连求饶道:“叔,你别打,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于是,由韩村长亲自出马,韩国全总算是答应带我去找那个产子而食的女人。为了壮胆,韩国全还让村子叫几个壮劳力跟自己一起,我自然不会拒绝,多一个男人多一份力量,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们的阳气还能拿来保命,何乐而不为。
最后,我和黄乐乐在韩国全的带领下,连同韩通胜在内的另外三个,总共六个人在韩村长家吃了晚饭,拿着手电连夜进了林子。
南坪村周围三面环山,前些年退耕还林,山上便种了大量的树,几年下来,林子也变得格外的茂密。在村子的后面那片林子却是一直存在的,南坪村的人都管那里叫老林子,平时很少有人进去。
老林子里都是一根根粗壮的大树,细一点的都超过我的大腿,粗的就不用说了,几个人都不见得能够抱得住。几只手电在林子里来回的晃悠,连带着周围的树干好像也在晃动,看上去有些影影绰绰的。头顶上的树冠在夜风中沙沙作响,这不由得又让我想起了月初的时候在静州山发生的事情。
我问韩通胜,这老林子里以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怪事情,韩通胜想了想,摇头说不知道,然后他又转头问旁边那个比他年长一些的男子。这个男子韩通胜管他叫二哥,具体什么名我不清楚。
那二哥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小的时候听我爷爷说,咱们韩家早些年是因为打仗才逃难到了这里,来的时候老林子就在了。这么几十年,也从来没有听说老林子里闹鬼嘛!”那二哥的口语相当的重,一句话几乎每一个字都卷舌,听得我都忍不住想笑。
边上另外一个人接过话头说道:“可不是嘛,这老林子里平时都没几个人来,就算闹鬼咱也不知道啊。”
“对了凌老板,你真的认为,村子里丢孩子是国全哥遇到的那个女鬼干的?”说话的是韩通胜,当说到女鬼的时候,他明显停顿了一下,似乎不太确定这个词究竟准不准确。
农村的人比较迷信,而且好奇心重,爱凑热闹。虽然几个人脸上都有些恐惧的神色,不过他们对于跟我来夜探老林,似乎还比较乐意。我转头看了看韩通胜,林子里黑呼呼的也看不清楚他的脸,用手电照又显得极不礼貌,于是说道:“这个我也不确定,总之比较在意,想去看一看,没准就找到孩子呢。”
我这话说的不太保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