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萤从出生开始便为先皇掌上明珠,自由雍容华贵,何时这般狼狈过?
夏初萤从小机智过人,即便在勾心斗角的皇后宫,依旧游刃有余,和曾这般无奈过?
但如今已经是第三次被人像扛着一坨死猪肉般的扛在肩膀上,倒挂着前行,何其狼狈!?何其无奈!?
夏初萤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的什么孽,怎么就碰见不羁丹这个混蛋!
“臭……鸡蛋,我想吐。”大头朝下颠簸,初萤只觉得胃里翻滚。
不羁丹听后担心,但脚步却未放慢半步,“你吃坏肚子了?”
初萤翻了个白眼,很想大骂,却被颠簸得没了力气。“不,是这个姿势我脑袋充血,头疼、想吐。”
“这姿势不舒服?”不羁丹脚步逐渐放慢。
夏初萤闭上眼,忍着胃中翻滚,不想再搭理他。
突然身子重力再次失衡,天旋地转,就在夏初萤晕乎乎分不清东西南北时,只听不羁丹的声音从她脑袋上传来,“这样舒服一些了吗?”
初萤猛地大睁双眼,入目的竟是不羁丹穿着半袖上衣的胸膛,因为剧烈跑步此时喘着粗气——她竟被拦腰抱着!
“知道你不舒服,再坚持坚持,一会就到了。”整个过程,不羁丹的脚步都未停,只在为夏初萤换姿势时稍稍慢了一些,在调整姿势后,又开始飞奔起来。
在夏初萤的记忆里,她很少被人这么抱着,哪怕是曾经的夫君,两人的交往都是相敬如宾,和曾这般暧昧……激烈。
“你放我下来!”夏初萤红着脸,双手撑在不羁丹的胸前,想将其推开,却发现这么“摸”这一个男人,实在有违妇道,又赶忙收手,一时间如同烫手的芋头,哪里也碰不得。
哪怕是体力如同野驴一般的不羁丹,在抱着夏初萤这么个大活人飞奔这么久,也是逐渐体力不支。“蠢公主别闹,快……到了,你一定会喜欢,相信……我。”喘着粗气。
奇怪的感觉在心底涌出,一时间竟说不出奇怪在哪里。
“臭鸡蛋,你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初萤冷静下来,声音也是认真无比。
“问。”不羁丹言简意赅,不想将宝贵的体力浪费在与夏初萤贫嘴上。
夏初萤仰起头,看着不羁丹光滑的下巴,尖尖的鼻尖。“你这么想讨好我,有什么目的吗?难道与不羁卿一样,也想拜师吗?”
“当初是,现在不是。”不羁丹想也不想就直接回答,“从前见到三哥的变化,说不惊艳是假的,试问天下谁不想……一鸣惊人?包括我,我最喜欢……出风头了。”说完一段话,顿了一顿,却不是因思考,而是调整呼吸。
“你放我下来吧,我们边走边说。”不羁丹的汗低落在初萤的脸上,这一次却不觉得恶心,只是淡定地用帕子擦掉。
“不放,”不羁丹不肯,“如果我放手,你肯定会跑。”
夏初萤哭笑不得,“你一口气跑了这么远,我都不知道我们在哪,能往哪里跑?”
不羁丹也想到这个问题,脸上刚要爬出得逞的笑容,却又重新板下脸,“不行,蠢公主你就安心等着吧。”
“为什么不行?”初萤只觉得莫名其妙。
不羁丹喘了几口粗气,“现在天太黑,草又这么长,如果出来个什么蛇啊蝎子啊咬了你,怎么办?”
夏初萤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抱紧不羁丹的脖子,“蛇!?蝎子!?”她虽然不算是特别怕,但知道被那东西咬过后有多疼,尤其是蝎子,毒液虽不致命,但那钻心的疼让她难忘。
“恩。”不羁丹答应了一声,继续跑。
“真的有?你不会是……骗我吧?”夏初萤总觉得不羁丹在吓她。
“骗你是王八。”因为双手被占,不羁丹的汗到眼皮上,他怕汗水进眼睛里,开始甩头起来。
这一点,夏初萤是信的。当年在苏家村的小山头都有那么多蛇蝎,别说这荒无人烟的草原了。
抬头,看着晃脑袋甩汗的不羁丹,只觉得又可气又可爱又可怜,初萤用帕子为其擦掉额头的汗,这才停止某人激烈摇头晃脑的行为。
“到了。”当不羁丹喊出来这两个字时,有种想哭的冲动。
夏初萤被放了下来,正环顾四周不解此地有何特点时,回头一看,不羁丹已经平躺在地上,呈大字型,月光下面色苍白,张着嘴喘着气。
初萤白了他一眼,“活该。”
不羁丹没反抗,换句话说已没力气反抗,就平躺着恢复体力。
一阵晚风吹来,其清凉一扫白日里的闷热,可以说清爽宜人。
夏初萤环顾四周,这是一片草地,与其他草地略有不同的是,大概三丈以外,有一片小树林,小树林很小,在鸾国实在是不算什么,但在这一望无际的草地上,却如同沙漠中的绿洲一般存在。
初萤皱起眉,臭鸡蛋说她一定会喜欢,到底指的是什么?
好半晌,不羁丹这才算缓过来一些,坐起身,想用袖子擦汗,这才发现自己穿的是半袖,而后撩起衣服欲擦汗。眼前一白,只见一只帕子如同一朵花般飘落道他身上。
“给我用的?”不羁丹嬉皮笑脸道。
初萤嫌恶地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
不羁丹也不客气,抓起帕子就在脸上擦了起来,丝毫没察觉到这帕子有什么幽幽的香气或者名贵不菲等等。擦完脸,便站起来,“蠢公主,我带你去一处好玩的地方。”
初萤略带惊讶地看了看迅速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