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也带出了某种振奋人心的激励因子,轻诺立刻变得更开心了。
柳云凡这句话,首先肯定了她这个小小的丫鬟在自己小姐心目中的分量不轻。
她想啊,自己是小姐的记忆存储器,那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啊!
就像是小姐的脑子一样,是绝对不可以随随便便离开的!
为自己不容忽视的分量窃喜了一番,轻诺狠狠的点点头道:“小姐,我今天就把当年的事情全部说给您听!”
“我听传闻说,二夫人以前曾经疯癫过两次。”
轻诺开始缓缓讲述。
“每次疯癫的时日差不多都是两天,因为,这两天她都是失踪的,而时间也是现在这个初秋的时节。
“听说,第一次二夫人犯病时先是莫名失踪了一天,到了第二天,她被下人们发现鲜血淋淋的躺在济宁侯府的竹林子中。衣服都破烂了,身上到处都是伤痕。
“为此侯爷专门查探了一番,问遍了所有的下人都无人知道。又问了二夫人自己,她更是茫然。她只说睡了一觉,后面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所以大家传言,夫人可能是撞邪了!二夫人听到下人们这么说,为了驱邪,她专门请来了神丹宫的无上老君。那无上老君给驱完了邪之后,后来几年真的就没有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轻诺一边回忆着,又道:“可是到了三年前,夫人居然又失踪了。这次被发现的时候,她没有昏倒,但是仍旧浑身鲜血淋淋,还满口疯言疯语,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仆人们将她弄到房间之后,她便安静的睡下了。醒来之后,照例什么都不记得!
“所以,便有了二夫人被邪祟附体疯癫的传闻。”
“被邪祟附体?”
柳云凡摸着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好像,这一次她就是去了乱坟岗……”
“嗯?小姐您说什么?”
轻诺没有听清楚,疑惑道。
“我说,二夫人今天又犯病了,八成是又被邪祟给附体了!”
她说的很恐怖的样子,马上又拍拍轻诺的肩膀示意,“轻诺,你知道二夫人她今天去了哪
里吗?”
“哪里?”
轻诺被她说的心脏有些颤抖。
“她去了我们古晋城的乱坟岗,而且,还在娘的坟前鬼哭狼嚎的,就是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啊!”
她话未完,轻诺便几乎惊吓的跳了起来。
前一刻还稍淡定的心在下一刻忽然就悬到了嗓子眼儿,脸上也吓出了一层冷汗。
“小、小姐……”
轻诺声音颤抖着,“您是说,二夫人撞上的那个邪祟,就是三夫人……”
“嗯!可能吧!”
柳云凡重重的点点头,随口又道:“可能二夫人之前得罪过娘亲,娘亲觉得咽不下这口怨气,所以化作厉鬼也不放过她,便找了个时机好好惩治她一顿!要不然,二夫人怎么会单单在娘亲祭日的那天疯疯癫癫的跑到乱坟岗中跪在娘亲的坟前呢?”
“啊!夫人的祭日?”
轻诺又是一惊,马上想到,可不是嘛!
昨天正是三夫人的祭日,而二夫人又不见了……
她的心脏恐惧的更甚了。
柳云凡在那里云淡风轻的说着,就像是在讲一件无所谓的事情。
她这么说,实际上只是开了一个惊悚的玩笑而已。
什么邪祟作祟,她怎么会相信?
要是她娘亲真有鬼魂,难道就不想念她这个女儿?晚上连个梦都不给她托?
她说着权当唠嗑,可是轻诺却是吓坏了,她哆嗦着身子,吓的站都站不起来了。
柳云凡满脸无辜的盯着她,无耻的想,自己又说错什么话了吗?
又或是,自己说出了什么令人误会的话?
总之,无耻的她实在是想不通。
最后,在柳云凡满心满眼的惊诧中,下午到来幽静的小院中渐渐飘出了袅袅青烟。
那是轻诺在院子正中间烧着纸钱。
她跪在地上,神色无比的虔诚,身边放满了好机框纸钱。
只是她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时间剪成的。
傍晚轻微的秋风中,灰黑色的烧纸灰烬到处乱飘着,没有方向,没有目标。
飘上了屋顶,飘上了树梢,好像在追寻着什么,最后飘上了无尽的苍穹……
“夫人,轻诺知道您心中有怨气!”
小丫鬟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哭哭啼啼的开口。
“夫人,冤有头,债有主,您既然找到了自己的仇人,那就去报仇吧!不过,您千万不要来找轻诺啊!”
她又抓了一大把纸钱放进了烧炉中,拿着一根木棍子,缓缓地挑着,让那些纸钱烧的更快,更彻底一些。
“轻诺只是一个小丫头,并不知道夫人曾经发生的一切。所以希望夫人不要将无辜的轻诺牵扯进去啊!您要是有嫌怨,千万不要来轻诺发泄啊!轻诺是一个没有胆子的丫头啊……”
袅袅烟雾,顺着流动的空气缓缓升腾着。
转着诡异的圈圈,最后变得暗淡、暗淡,终于消失在了半空。
柳云凡搬出了一个一盘儿瓜子坐在了台阶上,一边看,一边磕着瓜子。
每每轻诺恳求的声音停止了之后,她总是在心里面补充道:“红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