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柳云凡趔趄着就要触及擂台边缘的时候,袖中的肥黑球突然从梦中惊醒,接着“嗖”的一声冲了出去,再次丢下主子逃命去了。
“好啊!本小姐当然来者不拒,想找揍的尽管上来!”
千金子眉目上扬,在擂台上傲慢的招了招手,“反正今日本小姐还没有打过瘾呢!”
“你——褴”
柳云凡指着那穷酸书生,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现在这个突发情况实在是打的她措手不及,她什么时候说过要跟这位千金子小姐比武?
她除了想过来凑个热闹,跟大家一起找点儿乐子,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到台上去给大家制造乐子。
对面穷书生笑眯眯的望着她,忽然又朝千金子道:“千金子小姐,这位兄台方才又小声说,只要他上台,一定能抱得美人归!鲎”
众人一听这话,全都倒吸了一口气,纷纷扭头看向柳云凡。
她一身不上档次的粗布麻衣,身子单薄、个头不高、下巴尖尖、头发略有些蓬乱。
脸的颜色有些别扭,像是不正常一般,有点儿黑,有点儿黄,本该分明的五官放在这张脸上居然模糊了很多。
让人看一眼,觉着这五官平淡,平淡的有些难看。
最为不协调的还是嘴角处一撮黑黑的胡须,明明那胡须很浓密,可是偏偏胡须周围的地方光滑的出奇。
总之,众人眼中柳云凡的形象就是一个怪胎。
他们好奇的打量完了,突然扭头开始窃窃私语,打都是在鄙夷,这个长相奇怪又丑陋的小老头真是大言不惭,说大话也不打草稿。
这武艺高强的千金子小姐,岂是说能抱走就能抱走的?
若是这么容易,也不用将这擂台摆了这么久也没有结果。
而且,这些日子以来,上台比武的人是越来越少。
众人猜疑到这里,又马上得出了一个惊讶的结论——
好像,这几日上台的人是越来越挫,越来越拿不上台面了。个个的长相那叫一个寒碜啊!
就拿今日,方才那个穷酸书生,长得还好,可是没有丝毫气质;后面这个大大狂妄的半大老头更不用说,长得又矮又挫不说,相貌还这么奇怪!
当然,柳云凡今日的相貌是经过一番乔装出来的,为了显示出汉子的粗犷特点,她有意在脸上涂了些东西,遮掩住了原本雪白的肌肤。
在擂台后面高高的太师椅上,正坐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他望着擂台上发生一切,嘴角微微勾起。
不知道是在笑那个擂台之下的半大小老头不知好歹,还是在赞许他的勇气可嘉。
“你真是好大的口气!”
千金子听闻冷笑了一声,“你想抱得美人归,本小姐偏偏要让站着上来,躺着下去!”
柳云凡咬了咬嘴唇,这个该死的书生到底想干什么?
这会儿,她可曾说过半句这样的话?
这不是明摆着将她往火坑里面推?
她紧接着抬头望向千金子,正好看见她娇媚的眼神中充斥着寒凛之色,让她瘦弱的小心脏抖了抖。
因为,从这位小姐的眼神中,她看到了“最毒妇人心”这几个字。
甚至一眼,她已经看出这个千金子小姐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正所谓,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她刚要启唇,还未来得及澄清,那奇怪的穷酸书生突然靠近了他,刹那间,一股熟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陡然占据了她的全身。
柳云凡惊得扭头。
穷酸书生狭长的眸子若夜空里明亮的星星,招摇着闪烁了几下。
接着,他忽然压低了声音,附在她耳边,音色中充满了魅惑道:“三小姐,我其实是在为你制造机会。这朋友多了路好走!千金子是汉霄学府府主的女儿,就算你不能娶她,可是认识一下交个朋友也不错,难道你不想为了以后方便早早的去抱一下大腿吗?”
那穷酸书生的眼中,突然多了一丝深沉如峡谷之渊的笑意。
那笑,似乎牵动着峡谷中深潭清冽而又冰凉的潭水,像是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以苍劲有力之姿将它们拉了上来,然后泼了不相干人一身,最后将她冰冻成再也无力反抗的冰雕。
那深深的笑,还在继续冰凉、继续扩大、继续冰封一切……
柳云凡猛然怔住。
眼前的这双眸子,这双让人错觉是寒冰幻化的眸子,在那难以明了的笑容中突然多了几分妖艳的绯色。
而后,那绯红越来越壮大,幻化成了火,搅乱了熔岩。
前一刻还是冰封千里,可是后一刻确实山火喷发。
陡然间,柳云凡像是进入了冰火两重的境地,周身一半冷的要昏过去,另一半却要热的几乎灰飞烟灭。。
她愣愣的注视着,慢慢的,那张平淡而又呆板的脸颊,突
然多了几分妖冶的属于地狱间鬼魅的妖娆与凶恶。
那身粗布麻衣,在更深的底部,是那血红的,带着浓浓妖气的浓烈的狰狞。
这般明显的暗示,这般深刻的感知,她柳云凡要是还不明白的话,她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这个人,这个可怕的魔鬼!
“又是你!凤长欢!”
她几乎咬牙切齿的蹦出了这几个字。
“你丫的,凤长欢!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不乱,不找我麻烦你闲的蛋疼啊!”
柳云凡终于丢开了风度,泼妇似的破口大骂。
这个由魔鬼化成的人,究竟给她制造了多少麻烦了呢?
上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