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们突然都涌到她面前群情激愤地谴责魔王,张云允都快吓傻了,呆呆站在那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明明这些监察应该从没见过魔王,怎么好像魔王对她们犯下了多少罪恶滔天的恶事般,惹来如此群情激愤的追讨和责骂?
还有,说的情郎又是什么?
她难免茫然以对,颇有种莫名其妙的错愕,总感觉这些突然激动的监察们似乎哪里搞错了,隐隐感到有些不太对劲。
“他,他不是一般人。”
张云允急忙辩解道:“他曾……”
正要说刘恒曾经镇压上百天才,甚至包括灵体和武身两大天骄的惊人战绩,相信足以让这些人再也说不出怪话。可她猛地想起,魔王这些日子如此低调,好像故意隐瞒自己想要说的这些事,自己要是透露了,是否会坏了魔王什么大事?
她倏然一惊,立刻牢牢闭住了嘴巴,再也没敢继续说下去,干脆来来回回只用一句话回应。
“他说来就肯定会来的!”
我可还想等着看魔王创造奇迹呢,要是让你们提前知道,看不到你们被惊得嘴里能放下两个鸭蛋的呆滞表情,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张云允得意暗道,却连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明明知道魔王想做的事上百年都无人成功了,却还是莫名其妙相信魔王真的能做到。
或许魔王那种从容和自信,的确能给人十足的信任感。
可她哪里能想得到,她信任的魔王不仅差点把自己玩死,如今更深处水深火热之中,如今同样生死难料。
“肯定会来?”
圆脸女子叹气道:“他能举起铁石石板,说明实力也是同境界里极为优秀的。而第一关的难度众所周知,能拦得住谁来?照常理来说,所有人都应该早在两三个时辰前通过了这一关。如今在第三关你追我赶才对。为何偏偏只有他在最容易的第一关耗费了比别人足足两倍的时间,却还是没有到达这里?”
“第一关的难度唯有个妖刀林。谁没有提前准备了宝级护甲?有这层保护通过妖刀林轻而易举,除此之外再无困难,我实在想象不出还有什么麻烦,能纠缠住你们这个境界的武者!”一个眼如桃花的俏丽女子叽叽喳喳抢话道:“没有困难却还是久等不至,别给我说只有一条路上山,他还能离奇迷路了?”
她讥讽得极其辛辣,没有给张云允任何解释的余地。见张云允被自己逼得都快哭出来了,她又不免刀子嘴豆腐心。正想要安慰两句,却见忻娘一直紧盯山下的漂亮眼眸骤然睁大,呆滞当场。
还真来了?
监察们都注意到忻娘的异样,心里都是惊诧,莫非咱们都看走眼了,竟是个有情有义的情郎?
一个守信而来,一个同样坚定苦等,这还是一对情比金坚的金童玉女?
这是多么感人肺腑的情感?
突兀间,监察们都被自己浮想联翩出来的故事感动,可心里还是有些惊异。既然信守承诺而来,忻娘的情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致使自己姗姗来迟。让忻娘如此苦等他?
二来,既然苦苦守候的情郎如约而至,为何忻娘脸上寻不到丝毫应有的惊喜,反而会是一副像是突然见鬼的惊愕神情?
女子们好奇大生,都立刻扭过头去,顺着张云允的目光看去,忽然人人都如同被张云允传染了一般娇躯僵硬,呆在了那里。
这每一步都是艰难挪动的东西,真的是人吗?
一身破烂肮脏的血色全甲。到处都能见到淋漓鲜血,甚至厚厚的血污。都快遮盖了整个木甲。这套竖立的血甲稍微动作,就会有新的血液从血甲缝隙溢出。看得人心惊肉跳。
如此诡异的东西,分明就是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哪还有一丝人的模样?
如果真的是人,这么多的血迹是从哪染上来的?
监察们冥思苦想,都想不出这试炼之地里哪里存在满是鲜血的地方。因为比试早已提前清空了整座山峰,连老鼠都找不到一只,比试里又没死人,好像只留下最后一个可能。
难道这些鲜血,全是血甲里的人流出来的?
她们忽然都感到一阵惊悚,单是肉眼所见的血迹就已经多的吓人了,这人到底流了多少血?
不就是顶着逐渐增强的灵压登山么,怎能搞成这么惨不忍睹的样子?
这一路唯一的险地只有妖刀林,的确对武生境巅峰是死亡禁地。可来参与的都是权贵子弟,应该都早早得到了消息,穿戴极好的宝甲而来,莫非这人前面忘了,是硬生生从妖刀林杀出来的?
监察们悚然动容,又细细看过去,却发觉这人分明一身盔甲包裹得比所有人更严整,连手甲鞋甲都有。虽然浸满鲜血,早已看不出这套甲的质地,但走到这里肯定过了妖刀林,盔甲却没有太多损伤,说明盔甲肯定很好。
连盔甲都没有损坏,说明他并没在妖刀林受伤,可这极度凄惨的模样,究竟在哪受的重伤?
遥遥相见,不过两三百米的距离,这人每往前一步,竟都给所有人一种惊心动魄感,为他深深心揪。
那动作沉重,慢得如龟爬,许久才挪动些许,然后头盔下就传出如巨兽吐纳般粗重的喘息。
监察们都在抽冷气,只觉得看着都艰辛,受了不知多重的伤,明明随时都惠倒下不起的状况,支撑他这样子还坚持爬上来的究竟是什么力量?
他们猛的看向张云允,一个冒死都要守信赶来,另一个也是坚定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