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齐齐呆住。
“金来杀了众道盟中人,使得坊里人心大乱,他等若是自毁根基。经此一事,他在东来坊中的人望,还能和以前相比吗?”林大合眼神深邃,“金来自己败了人望,我们就是东来坊人望最高的人,尤其众道盟如大山压顶,重压之下,我们振臂一呼,何愁结盟不成?”
“你说的,不无道理。”几人若有所思,随后瓷娘子深深看了他一眼,“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启动吧。”
“原本做好的计划,得做点小改动,就说众道盟势大,若不结盟,恐危如巢卵。”林大合边琢磨边道:“对了,这结盟的说法,最好别从咱们的人口中传出。找个人点播一下,让他们自己说出来,更显得自然而然,让别人少些疑心。”
“好!”
“就这样!”
想通了其中玄妙,又有众道盟的重压,几人变得更加果决,再无迟疑,接连附议。他们简单商讨一会细节,就怀着各种心情悄然散去,结盟之事,已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而同一时间,看似安静无声的金来住宅,其实也在进行着一场不为人知的对话。
“公子今日好威风!”
刘恒循声望去,但见窗外一片屋檐下的阴影中,宁小白正在朝他眨眼,闪耀着星光一般,如若痴迷,更似崇拜。
知道她是在搞怪,刘恒不由失笑,“我还以为你也是来骂我胡闹的。”
“奴婢又不是这些个胆小鬼。”宁小白撇撇嘴,“公子不过杀了几个众道盟的小角色,当得起什么事?”
刘恒摇头,“毕竟是众道盟的人,于他们来说,自然是天塌一般的大事,惊惶难安也正常。”
“那么,公子呢?”宁小白好奇道:“公子又是怎么想的?”
刘恒果然认真想了想,“或许杀的人多了,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只想着后面该怎么办。”
“公子这就叫心念通达,无畏果决,方为强者本色,不愧是我家公子欣赏的人。”宁小白美目溢彩,吃吃地笑。
刘恒就瞪她,“夸人还带着怪味,叫人生气也不对,高兴也不对,你可别来这套!”
宁小白顿时笑得前俯后仰,好一阵才缓过来,“公子一本正经说笑的样子,怎么就这么可乐?不笑了不笑了,再笑肚子都该疼了,咱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走什么?”
刘恒端坐不动,“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
宁小白小嘴大张,错愕道:“都闹到这地步了,公子还不想跟奴婢离开?”
“这时候走了算什么事?”刘恒给自己斟了杯茶,淡然回道。
宁小白眼珠转了转,随即不满道:“这些人的嘴脸你又不是没看见,你这时候还顾虑他们,公子也太宅心仁厚了吧?”
“要说我烂好人就直说,何必这么委婉。”刘恒失笑,“他们怎么样那是他们,我却不愿因为自己而牵连别人,没这个习惯,也不想对谁示弱。至少一个小小顾如景,想让我望风而逃,他还缺了点分量。”
宁小白横他一眼,故意提醒道:“公子别装聋作哑!须知道今日之前,你的确只得罪了一个魃仙门天骄顾如景,可是今日你杀了那四人以后,却是连顾如景背后的众道盟也得罪了!一个众道盟的分量,应该重的不能再重了吧?”
“是众道盟,又不是道家。”
刘恒慢慢饮茶,“只是众道盟的话,分量还是差了点。”
宁小白瞳仁微缩,自然听得出来刘恒是虚张声势还是真有底气,可她怎么想都想不到看似只有二重师境战力的刘恒,哪来这不惧强者云集的众道盟的底气?
这才是最让她惊疑不定的地方。
“公子……”宁小白仔细一琢磨,就觉得自己想明白了,恍然道:“夜里公子给我家公子送了那份大礼,我就说公子怎会这么大手笔,敢情早就算定有这桩事了吧?早知道这份礼如此烫手,当时奴婢就不该那么欢喜了!”
她嗔怪地瞪了刘恒一眼,故作苦恼和懊丧之色。
刘恒也很配合她叹了口气,“要不,就把礼物还回来,咱们就当没这回事怎么样?”
宁小白夸张地惊呼,“公子开什么玩笑,奴婢敢去找我家公子说这话,是想被乱棍打死吗?”
“那怎么办?”刘恒故作无奈地道。
“没办法。”宁小白摊摊手,终是忍不住先笑了,“公子真是我家公子的冤家,闯了这么大的祸,我家公子只能为公子结下这梁子了,谁让他高兴呢?”
这话说的让刘恒既好气又好笑,“好像我怎么坑了你们一样,七枚密令做保命钱,这也不便宜了好吧?真要觉得吃亏,还是赶紧把东西还来,我还觉得心疼后悔呢。”
“公子就知道欺负奴婢!”宁小白幽怨地凝望刘恒,直叫他无语,“再者说,送出去的礼物哪还有还回来的道理?不就是区区众道盟么,杀他们几个小角色的梁子,我方圆盟还吃得下。”
说笑间,出身方圆盟的气魄,展现得淋漓尽致。
刘恒点点头,“也不让你们为难,主要是为我递个话过去,就说这是我和顾如景之间的私人恩怨,谁要胡乱插手,那就别怪我无情。至于今日所杀这四人,有什么同门或亲友想要为他们报仇的,我也一并接下了。”
这话让宁小白神情和缓许多,笑道:“这才像是我认识的公子。”
想了想后,她开始朝刘恒说起今日被杀四人的身份,所属门派和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