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停下!先停下!”
一听这公子言语不悦,苏管事就不知从哪里蹦出来了,有些慌急地意味,径直对场中激战的斗士喊了停。随后他朝看台方向挂满了笑容,“当然不只是单对单的决斗,我们还特意准备了十人争斗,独留一人存活,想必能让公子看出点……”
他话音未落,那公子就开口打断,“这又有什么区别?”
“这这这……”
苏管事一时也慌了神,全然没了主意,倒是那公子又道:“看来你们角斗场就是这点成色了,吾也不会为难你们……这样吧,吾有一位护卫,与你们角斗场这些斗士的境界相差仿佛,索性让他也下场吧。”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公子!”
苏管事语气中充满惊惶,急忙道:“公子的护卫何等尊贵,哪能跟这些贱种同台?岂非坠了威名?”
谁想那公子再度道:“哎,同是横练武者,哪有什么贵贱之分?”
随后他话锋一转,“你们如此抗拒,莫不是怕我护卫下手不知轻重,损毁太多你们的摇钱树,舍不得了?”
听他为了增添一点乐趣,他甚至都动用上激将法了,话说到这个地步,苏管事再不敢拒绝,陪着笑道:“能看到公子的护卫大发神威,是我等的求都求不到的福分,损毁再多贱种也不算什么,可就怕?”
“那就好。”
还是没给苏管事把话说完的机会,那公子一语定音道:“你也别怕斗士们伤了吾的护卫,甚至赢了吾的护卫,一旦下了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倘若他们真有这个本事,吾不仅不会责怪,反而会大加赞赏,尤其是你们,等若为吾挑选到了更好的护卫,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苏管事打了个哈哈,哪会把这种话当真,“待我把所有斗士都叫出来,让公子守卫自行挑选对手吧。”
“别给我耍弄这种小心思。”
不知这公子看出了什么,突兀冷声道:“叫人唤来一些歪瓜裂枣糊弄吾,才是对吾最大的不敬,吾看场上两位斗士就挺不错,夜骑!”
“诺!”
一个陌生的声音沉冷应诺后,刘恒透过栅栏,就见一道人影宛若蛟龙入渊,倏然跃入场中,持枪而立。
这人显然就是那公子换做夜骑的护卫,背对刘恒,留下修长矫健的背影,长枪斜指地面,“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公子的护卫,难道想以一敌二?”这下子,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开口的陈梦踪大为吃惊,吃吃道:“他!”
那公子哈哈大笑,“怎么,不就是以一敌二么?你们放心,夜骑虽然同是夫境巅峰,却是上过北边杀场,闯过常昼角斗场,既然他放话了,那就应该有取胜的把握,且由得他一显身手吧!”
被挑战的两个斗士,自然觉得受到莫大羞辱,有一人不待征求苏管事的同意,冷哼一声,已经率先动了。
这人面色阴狠,浑身筋肉虬扎,尤其大步奔袭,动作充满力感。他看似有怒意,出手却不失冷静与谨慎,单拳横击,凶狠之余留有很大余力,这一击可谓攻守兼备,并且随时能伺机转为杀招,真真出手就能看出厉害。
可是那公子唤作夜骑的守卫见状并不动容,立地如生根,长枪直挑,指向这人咽喉要害,仗着利刃长度的优势,逼得这人不得不转攻为守。
双方一交上手,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对于刘恒来说,自然更加关注夜骑。
角斗场出身的这个斗士,出招老练暗藏杀机,而夜骑出招虽然简单,却更显章法,二者的不同,至此显现。不过只要眼力足够,都能看得出来,夜骑的战力的确在斗士之上,从一开始就压得斗士忙于躲闪或防守,暗藏多少杀招都没机会施展,只被打压得透不过气来。
仅仅十招,斗士急退,咽喉处闪过一抹血光,竟是竭力防守躲避,依旧要害中了招。夜骑这一招,本有机会一击重创乃至击毙斗士,末了却是点到即止,凸显出双方实力的巨大差距,就此收手,让斗士退避后神情阴晴不定,一时没有再攻。
“你们只有这一次反悔的机会。”
夜骑淡淡一声,叫人心里莫名涌上寒意,随后竟率先动了,“角斗场的规矩,你们应该很清楚,只要下了场,无论多少人,都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离场。”
话音未落,他的长枪恍若破空利箭,同时袭向两人!
被同境界之人以一敌二,对于谁来说都是无法忍受的巨大羞辱,但恰如夜骑所言,这里是角斗场,没有任何道义可言,独有生,与死!
面对战力明显强过自己二人的夜骑,两个斗士不管愿不愿意,都只能暂时联手,共抗夜骑。
然而越是这样的局面,越是能衬托出夜骑的强大。任何人都能看出来,两人绝对已经竭尽全力,甚至于超常发挥,依旧从头到尾被夜骑死死镇压。相比两人,夜骑一直气定神闲,好像还没动用全部实力,数十招就先行攻破一人防守,接连三枪精准点在这人左眼,枪尖深深扎进了这人脑中!
角斗场上没有懦夫,即便同盟者落败毙命,另一人却毫无惧意,依旧骁勇,趁机就要环抱住夜骑,以狠毒招式困杀夜骑。
这人从背后突袭,夜骑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眼看来不及抽出长枪,他竟弓腰朝后肘击,和这人一边手臂狠厉相撞,发出沉闷的重响,宛若地震。
不仅如此,夜骑变招的速度同样远在这人之上,没等这人变招,夜骑变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