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翁在屋后收拾晾晒的草药;山娃在房前的小池边清洗清风换下的衣服;不远处,两个顽童在树下打闹;山脚下,几只家禽在草丛之中捕捉虫子;村妇们做好了晚饭,倚在门口,一边缝补衣物,一边等待着家里的男人回来;更远处两三个男子结伴而回,有的背着猎物,有的扛着柴草,谈笑着满载而归。
山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惬意,山中的宁静让清风忘记了修真界的残酷,如果有可能,他宁可在这小山村里安静的生活一辈子。
天很快就黑了,清风并没有发现金岭找过来,也许是那金岭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人迹罕至的深山里,没有料到清风会隐藏在普通人之中。
清风的元婴还隐藏在无名药鼎之中,体内一点真元也没有,无论谁看到了,都会以为他就是个普通人。除此之外,倒是有一个意外之喜,因为清风体内长时间没有真元,蚀仙散失去了目标,有一些竟然慢慢的被排出了体外。
照目前这个速度,顶多半个月,清风体内的蚀仙散就会完全消失。看来那金陵说的不错,这蚀仙散不是毒药,也不需要解药,还要身上没有灵气真元,这蚀仙散就失去了作用。不过比较麻烦的一点就是,自己还要再坚持半个月,这半个月就只能当个普通人了。
药翁的家里没有多余的床铺,清风占了山娃的床,晚上的时候,山娃只好在旁边搭了几块板子,临时凑合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还没有开始做工,危机还是降临在了这个小山村上。一个衣衫褴褛,浑身都是伤口的汉子降落在了小村的外面,他一声爆喝,把所有人都惊了出来。
这衣衫褴褛的汉子正是在追杀清风的金岭,清风逃走之后,他来不及收拾自己的伤势,第一时间就追了出去,可惜并没有发现清风的影子,一夜时间,他几乎搜遍了整个山区,越是偏僻的地方他搜的约仔细,结果仍是毫无所获。没办法,他只好把精力又放在了零星居住的山民身上。
金岭是个高壮的汉子,如今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猛一看就跟下山抢劫的山贼似的,让人看了害怕。只有药翁壮着胆子问道:“壮士,请问你有什么事?”
金岭傲然道:“老头,你们村子昨天有没有见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路过?”
药翁摇了摇头,道:“我们山中人迹罕至,并没有外人经过。”
“老头,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被我发现你们撒谎骗我,我会把你们整个村子杀个鸡犬不留。”金岭吓唬道。
金岭恐怖的外形,再配合他凶神恶煞的话语,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杀人不眨眼的山贼,村民们虽然不敢得罪他,但是心中却是无比的厌恶,别说是没有见到什么外人,就算是见到了也不会告诉他。
药翁实话实说道:“真的没有,我们村子只有六户人家,总共也就二十几口人,基本上都在这里,哪有什么二十岁的外人?”
这片山区绵延上千里,像这样的小山村成千上万,他不可能全部都用搜魂的手段,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所以只能挨个的询问。作为一名元婴期的修士,对方说的是不是实话,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见药翁不像是撒谎,也就信了他的说辞。
不过金岭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用神识把周围都扫了一遍,其他都没有什么异常,只是躺在床上的清风让他有些怀疑。不过清风外貌已经不同,衣服也换过了,金岭并没有认出来。
金岭问道:“屋子里那个人是谁?”
药翁不知道清风是不是这个凶恶汉子要找的人,不过为了避免麻烦,他说道:“那是我外孙,前几天上山采药摔断了腿,一直躺在床上养伤呢。”
金岭有用神识扫了一遍,外貌、年龄都不相符,身上也没有任何的灵气波动,看来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山野少年。
金岭收回神识,然后又警告道:“那年轻人是我金铁山通缉的要犯,有线索就立即到金铁山禀报与我,我重重有赏,如果知情不报或者故意隐瞒,休怪我屠村报复。”
金铁山就是金岭和铁峰所住的那座山,金岭警告之后就纵身离开,只留下村民们在原地议论纷纷。
清风变化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与金岭口中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完全不同,山民们不懂什么修真变化之术,自然也不会把两者联系起来。各自都有不少事情要忙,议论了几句,就各自离开。
见金岭离开,躲在房中的清风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幸亏自己换形术比较玄妙,仅仅是改变了部分骨骼和肌肉,没有被金岭看出破绽,否则的话,自己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看来此处也不是久留之地,这一次金岭只是粗略的扫了一遍,如果找不到清风,下一次他会找的更仔细,自己也不敢保证能够逃过对方再一次的搜寻。
随后清风向药翁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自己出来好几天了,担心得病的家人,想要尽快回去。
药翁查看了清风伤势,比昨天好了很多,已经可以勉强下地了,再养一天的话,走路不成问题。正好这几天药翁要到山外小镇上卖药,到时候可以带上清风出山。
也不知是药翁的草药效果好,还是清风的身体底子好,到第三天早上的时候,清风的腿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药翁和山娃也已经做好了准备,草药装了两个鼓鼓囊囊的大口袋,带上干粮,三人就一起出发了。
既然腿已经好了,